宋四郎的難掩激動,他強忍了好一會兒才把眼淚眨了回去,畢竟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總是覺得有些難看,他小心翼翼的抱起被丟在雪地上的王二妮,用一種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溫柔語調問道,“怎麼在這裏?”
王二妮想著幾日來的囚禁,又想到幾年來和宋四郎的分別,他那久違的聲音,帶著包容寵溺的語調,都讓她的本就委屈的心更加的難過,禁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宋四郎一陣心慌,那手有些不知所措的舉在了半空,最後還是落在了王二妮發絲上,溫柔的撫摸著,“媳婦,別哭,是不是誰欺負你呢?告訴俺,俺去揍他!”
這話說的王二妮卻忍不住破涕為笑,嬌嗔的打了打宋四郎的肩膀,“誰會欺負我,還不是你,去了那麼久……都不回來。”
那含淚的眼睛帶著少見的柔情,瀲灩嬌媚,隻看的宋四郎眼睛都挪不開,好一會兒他才暗啞的說道,“俺也想回來的,就是身不由己,媳婦……你越來越好看了。”
王二妮被那專注火熱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還不把我放下來,這麼大庭廣眾的,進屋去吧。”
“不放,一輩子都不放!”宋四郎在王二妮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發誓一般的說道。
正在兩個人沉浸在重逢的喜悅之中的時候,忽然傳來的女子尖銳的聲音,“宋四郎,你抱著的是誰?”
王二妮抬眼一瞧,好家夥……大冬天的也不說穿的厚點,到膝蓋的藏青色百褶群,纏到小腿的布條……還有那銀色的發飾,這不是少數民族的裝飾嗎?雖然說身後披著白色兔毛披風,但是也擋不住多少寒冷,她難道不冷嗎?
“諾瑪,這是俺媳婦。”宋四郎皺了皺眉頭說道。
“我不管,我不許你抱著她!”諾瑪一雙美目中含著濃烈的嫉妒,眼睛快要噴出火花來。
“懶得理你!”宋四郎說完就徑直抱著王二妮走了進去。
那門口的小廝見著王二妮露出大喜之色,忙喊道,“夫人,您可回來了。”隻是轉頭看著抱著是王二妮的宋四郎眼中閃過不悅的神色,“咦,你是誰?怎麼抱著俺家夫人?”
王二妮解釋道,“這是四爺,快去通報去吧。”
“四爺?就是那個……四爺”宋府人隻聽過宋四郎的名頭,卻從來都沒見過真正見過本人,這下不禁抬眼仔細打量,宋四郎是那種非常硬朗陽剛之氣的男子,劍眉星目,剛毅的下巴輕揚,有種令人無法逼視的淩厲。
雖然宋家兄弟容貌迥異,但是畢竟是親兄弟,臉上自帶著一股相似的神韻,小廝心中暗驚,怪不得乍一看有種熟悉的感覺,原來是府裏四爺,忙點頭道,“夫人,俺這就稟報,幾位爺知道您和四爺一起回來了,還不知道有多高興!簡直是雙喜臨門。”說完飛也似的跑了進去。
宋四郎聽著這話心中詫異,剛才被重逢的喜悅衝暈了,還沒來得細想:平白無故的王二妮怎麼會一個人躺在雪地上,而且還一副昏迷的模樣?想想之前的情形,他忽然有所頓悟,各種可怕的假設映入腦中,語氣竟然不自覺的帶著幾分緊張,“媳婦,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是有些事情。”王二妮看著四周熟悉的景物,又感覺到宋四郎堅強的手臂緊緊的抱著她,這才有種回家的真實感。
“什麼事?”宋四郎停下腳步定定的注視著王二妮。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被人掠走了……啊,四郎哥哥,好疼。”王二妮這才察覺出宋四郎的異樣來,他眼中閃著害怕的光芒,語氣顫抖,好像很是恐懼一般,和初見時那英姿颯爽剛毅的模樣大為不同,“四郎,你這是怎麼了?”
宋四郎忙鬆開抓緊王二妮的手,好半天才說道“媳婦,俺就是有些擔心,你怎麼會被人掠走?是不是被人……”
王二妮看著宋四郎這般擔心的模樣,心中一暖,忍不住笑了出來,這一笑……露出可愛的酒窩,襯著白皙的瑩白的肌膚,越發顯得秀美可愛,“不是你想的那樣,一會兒我跟你細說,大郎哥哥他們應該急壞了,我們先進去吧。”
宋四郎離開家幾年,每日裏日思夜念,心中念叨的都是王二妮,這下不僅人在他懷裏,又露出這樣甜美的笑容,眼中滿滿的都是暖意,柔情蜜意注視著他,哪裏還忍得住,隻覺得心中一蕩,不禁有些癡癡的望著她,一瞬不瞬的,“媳婦……你可真好看,比以前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