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來了?哎呀,我的好皇兒。”
雙手甩開婢女快步把繹心拉了起來,喜上眉梢,伸出玉手不住的輕撫著她的烏發。一邊的成謙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見眾人目光都在繹心和皇後身上,急急打了馬虎,算是混過去了。繹心望見皇後溫柔慈祥的眼眸,不忍心推開她。成謙悄悄湊到楚然身邊小聲問道:
“本王聽說這皇後是誕下的是位公主,怎麼現在她說是皇兒?”
楚然暗暗觀察見無人注意到他們便說:
“皇後娘娘當年確實是誕下了為公主,可是一出生便夭折了,傷心過度因此得了瘋癲症。”
就這樣被皇後當成剛出生便夭折的孩子親昵了一整個上午,繹心以午膳時間到了莫餓著皇後鳳體為由命宮娥們帶走皇後。離別時皇後拉著他的手,依依不舍的千叮萬囑要經常來探望母妃。繹心無可奈何一一答應後準備離開。
成謙更是早想脫身心想:大哥就是喜歡故作神秘,這皇後難纏了點,也沒什麼可怕的。想到那還沒查清楚的香爐,不禁悄悄偷眼回頭瞄了瞄,他不敢有大動作隻是輕輕偏了偏頭,卻發現一道陰冷的目光似半夜孤墳裏飄蕩的鬼火,緊緊射在繹心的背後。
這時正值午晌,驕陽似火正掛當空。但成謙心尖一顫,腳底如踏墓道,身形不由得走在繹心正背後,擋著了這不祥的光。
回到寢殿。繹心獨自一人坐在窗前右手食指關節輕輕摸查薄唇,靜靜思索:“那香爐有問題,必須尋機會再去一探,可是明早要和二位皇子出遊······。”
繹心起身在寬敞的殿內回來踱步,等出遊回來就要隔幾天,“不行不能再等,以免期間會什麼亂子。”
繹心拿定主意,喚道:“楚然。”
一侍從小步進來道“回稟殿下,楚然護衛不在,有什麼吩咐?”
“哦。你們去準備準備明天出遊的事宜吧。”繹心才想起自己讓楚然已經秘密出宮暗查事情。
“咚咚咚,”皇宮禁院內敲過了銅鑼,戌時到了。
繹心一身玄衣如輕燕般滑重重疊疊青簷朱瓦正準備落入椒華殿頂上,餘光一瞥,忽然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一黑影匍匐於粗壯樹幹之上幾乎與夜幕融為一體。
饒是繹心生性機敏,一有所發現立馬隱身於另一處樹蔭之下。那人目光如淩晨時分將亮未亮的光靜默投向繹心·····
“寧王。”
那人低聲呼喚。
繹心一愣心想:這兩兄弟甚是奇怪,怎麼都喜歡暗暗跟著自己。
兩人隨即轉身而出,迅速會合一處。
“殿下比本王想象中來得早。”語氣悠悠像是等了許久。
繹心皺眉道:“看來皇宮禁軍將領該撤換了。”
男人低聲輕笑:“殿下,莫要生氣,換你夜探大晉皇宮,守衛也不會察覺的。”
繹心一時語塞,暗暗想:我好端端偷偷摸摸去大晉皇宮做什麼。
當下不再發話,轉身輕躍上椒華殿上,懷逸如影隨形。
兩人躡手躡腳潛入殿內,繹心率先想進偏殿,懷逸一把拉住他手腕低聲說:
“香爐白天已被侍女清理完畢,想必現在在皇後寢殿內,我們走。”
繹心點點頭心想:這男人真是心思敏銳,還有,白天在椒華殿的一切成謙那小子肯定一五一十毫無遺漏向他彙報過了。
兩人還未到內室,就聽見一陣悶響,像是什麼東西砸到地下。
皇後冷冷的說道:“本宮不需要這不祥之物,趕快拿出去!以後不準拿進來。還有不準聲張出去,誰敢有違命令,本宮就割了他的耳朵!都聽清楚了麼?!”
一眾宮女慌忙把那禦賜香爐端出內室,安放在外間雕花紫檀木櫃中,之後又急忙回到內室。繹心和懷逸靜靜來到櫃子前望著婢女把內室門關好。
繹心心有疑竇輕聲說:“聽這話皇後的瘋癲症治愈了麼,可是又為何說這香爐是不祥之物?”
懷逸看著內室方向眯了眯眼道:“也有可能,具體的先看看,回去再說。”
取出香爐,繹心小聲說道:“今早我發現這爐壁內有塗抹過的痕跡,一般來說香爐十年前持續焚燒過藥料,一定要些許痕跡,可能是劃痕也可能會熏黑,就算是仔細清理過也絕不會毫無跡象,而且還聞到想朱漆那種油料的新味道。”
說罷,輕輕抽出一根小巧金簪,款式簡約,但自小在皇宮見慣金雕玉砌精巧絕倫的飾物品,懷逸一看就知道,這絕非尋常之物-----隻有皇家貴族才配得上的物料和工藝。
繹心正凝神用簪子,輕輕刮開內壁表層,不防聽見懷逸淡淡的問道:
“殿下堂堂一男子怎麼隨身帶來一支姑娘用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