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車穿過山區,抵達了火車站,楚念看了下手機上的訂票信息,還有兩個小時才檢票,等上了車,再坐五個小時的特快,就可以到學校。

兩個小時倒不長,隻是楚念頭暈的厲害,冷汗一股一股從後脊梁骨處往外冒,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先吃了一塊巧克力,又在車站趕緊找了一家牛肉麵的小店。

“姑娘,要多大的?”店裏沒夥計,老板娘邊下單邊問道。

“要最大份,對了,咱這能加麵嗎?”

老板娘:“……可以。”

“那直接加上,再來兩個鹵蛋,一份煎餅。”

“太多了啊。”老板娘想勸勸孩子,他們家本來就量大,這麼多哪吃的完。

“我能吃完。”楚念說完,也不理會,趕緊付款找了張桌子。

店裏其他客人奇怪看了她一眼,似乎想不通,這白白淨淨瘦弱的小姑娘,居然比五大三粗的老爺們飯量還大。

老板娘也沒說謊,大老碗端上來,楚念都稍愣了一下。

沒錯過她的眼神,老板娘道:“姑娘,你要是吃不完,後麵的就先不上了啊。”

“都上!”楚念抓起筷子,開始幹飯。

她的生機流逝的太厲害了,食物隻能補充一二,青木甲能根控製。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折中法子,便是趕緊攢些功德。

可功德這東西,可不是那麼好攢的,沒看程家每年八位數的錢捐出去,也沒多少金光落下。

吃了飯,在小館子諸多目送中,楚念背著包出門。

候車廳等待時,對麵有個小孩的哭聲格外刺耳,她戴著耳機都能聽到一二。

她摘掉耳機看過去,孩子哭得臉頰通紅,年輕媽媽似乎並不知道怎麼哄。

周圍已經有人投去目光,年輕媽媽隻能一遍遍拍著孩子。

這是個小城的車站,人不多,除了一些上學的學生,剩下最多的就是出去找生計的。

楚念覺得奇怪,因為孩子不應該這樣哭。

她小時候在老家帶過不少孩子,每次放學家裏大人忙起來,都把孩子弄到老宅讓她一起看管。

不會說話的孩子當然隻會哭,至於這哭的什麼聲音代表什麼意思,別說當媽媽的,就是楚念這種隻帶帶孩子的都能琢磨出來。

候車站這小孩,哭的聲嘶力竭,明顯就是身體不舒服,還是非常不舒服的那一種。

可這當媽的,似乎就覺得孩子在無理取鬧,想睡覺了。

想睡覺根本不是這種哭聲。

就在楚念低頭琢磨著的時候,身旁兩個阿姨小聲嘀咕起來:“這怕不是拍花子。”

“我看像。”兩人邊討論邊偷偷摸摸往過瞅。

上了年紀的總有些社會經驗,她們很快瞄到周圍至少有兩個不好惹的壯漢,一直注意著那個年輕媽媽,當下立刻一句都不敢議論。

可這句話卻在楚念耳朵裏給炸響了,她如蔥玉的大拇指還停在手機界麵上,卻沒再向下滑動一分。

車站響了,楚念抬頭看了兩眼,那兩個壯漢分別一前一後走到女人跟前。

孩子這會似乎哭累了,小臉紅撲撲,無精打采。

察覺到楚念的目光,那年輕媽媽警覺起來,趕緊用包被蓋住了孩子的頭。

入了車站,上了火車,這一站的人幾乎都在一個車廂。

火車啟動,楚念斜對麵兩排,正坐著年輕媽媽和兩個壯漢。

“給喂點奶。”

“不認我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