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刻紋以正身(1 / 2)

周恒額角滑落一滴豆大的汗珠,在沈羅玨的注視下,他很快就大汗淋漓,猶如置身炎炎夏日。

沈羅玨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周恒的回答,她像是沒了耐心,拿起桌上的信封,直接扔到周恒臉上,“截殺公主,好大的膽子啊。”

周恒心裏最後一絲僥幸消失,他雙腿一軟,跪在地上,他甚至沒有勇氣低頭看一眼地上的信,“公主,定安公主!饒命,饒命啊!”

“你勾結山匪截殺我的時候,怎麼不記得饒命了呢?”沈羅玨冷笑一聲,“我來縣衙本是想看看之前的賬簿,真是沒想到,竟然讓我看到了這東西,周恒啊周恒,朝廷對你不薄,你的榮華富貴皆由朝廷所賜,由皇室所賜,今日你能為了自身榮華截殺公主,明日有人動了你的位子,你是不是就能勾結敵寇,刺殺陛下了?”

“不敢!冤枉!……”

“說吧,何人指使你。”

沈羅玨懶得聽周恒自辯,她知道周恒沒膽子做出與山匪勾結截殺公主的事,他隻是個縣令,即使紫羅縣成為她的領地,和他當縣令也沒多大衝突。

前些年紫羅縣的稅銀都正常上繳國庫,這說明周恒沒幹過將稅銀全撈到自己口袋的事,那對於周恒來說,稅銀是交給國庫,還是交給公主,沒多大區別。

不是為了錢,那就是為了權。

可公主死在他的地界上,朝廷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除非有人給了他一個保證,而他很信服那個人。

周恒嘴唇微動,突然想起幕後之人,慌亂的心情一下子平穩了。

有那人在,他不會有事,不過是一個公主而已。

周恒最後吐出兩字,“無人。”

沈羅玨發出一聲冷笑,沒想到周恒到現在了還抱有幻想,“你是不是覺得,你死不了?”

周恒低下頭,沒有說話,他確實這麼想,而且他還在後悔,後悔自己膽小,看到沈羅玨就被嚇傻了,竟然上來就喊饒命。

一封信而已,那信上確實有他的私印,但並沒有另一個人的痕跡,這樣一封沒頭沒尾的信,交到大理寺去,也不可能有人查出背後是誰,他若一口咬定是有人盜他私印嫁禍於他,最多革職。

“把他關進大牢,什麼時候他想說了,再把他放出來。”

“公主!我乃朝廷命官!乃紫羅縣縣令!我不認罪!是有人陷害於我!公主!”周恒大吵大鬧,很快就被上來的玄甲衛抓住,堵了嘴抬下去了。

聽了全程的朱瑤彧從後麵走出,拿起地上的信,拆開將裏麵空白的信紙拿出,歎了口氣,“可惜啊,沒詐出來,到底是誰,手腳這樣快,竟先一步將信燒毀。”

“手腳算不上快,不還是叫我們搶回來半張嗎?”沈羅玨從一旁公文下拿出隻剩半張的信紙。

上麵的內容隻剩幾個字了,“有常吾友……與山上之人一同截殺……事成之後必……”

朱瑤彧真不知道該說她們運氣好還是差,運氣好在搶出來的紙上有重要信息,運氣差在不過是出來半年建個道觀,都有人視沈羅玨為生死大敵。

“周府附近有人盯著,玄甲衛剛出動,他們就動手了。”朱瑤彧仔細回想了下剛剛周恒的表現,“他應該不會說,公主有什麼辦法嗎?”

“表姐,我可不擅長審訊,等阿彩過來再說吧。”

“動作要快,無緣無故囚禁縣令,消息傳出去,會引來軒然大波。”

沈羅玨發現朱瑤彧說這話時滿臉緊張,好像天要塌了一樣,沈羅玨不解,“能有何波浪,大不了就是陛下喚我回宮,難道為了一個疑似刺殺皇室的縣令,陛下能褫奪我的封號嗎?又或者為了一個縣令,殺了他的女兒?”

朱瑤彧臉上的表情晦澀不明,“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他們敢動手,想必心中有萬全之策。”

皇室親情不算什麼,有時候皇帝的麵子也不算什麼,如果天下民憤真被挑起,獻祭公主壓下民憤,又有何不可?

朱瑤彧的想法有道理,但沈羅玨卻覺得,莊帝不會妥協,他能讓自己未及笄的女兒出宮,還把定安封給一個公主做封地,想必有他的目的,在目的未達成之前,他絕不會把女兒召回安寧去。

“那不如打個賭吧,表姐,我賭此事絕不會傳出西成州,更不會傳到安寧去。”沈羅玨豎起一根手指,“若我賭贏了,表姐可能答應我一件事?”

朱瑤彧沒怎麼考慮,直接點頭答應了,正好她想知道到底是她想的對,還是沈羅玨想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