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秋闈其實還有些日子,若是住在客棧,來往不便,且人多噪雜,不利於陳望道溫習功課,索性陳江河便暫時租住了一間小院子。
在揚州安定了幾日,陳江河晨跑後,就見陳望道從院子外回來,臉上露出些許喜色。
“望道,一早清早出去做什麼了?”
陳江河一邊擦拭著臉上的汗,一邊笑道。
“哦,大兄,我在揚州城內遇見了幾個學時的同年,他們也來趕考,這才知曉明日揚州的學政和幾個下府的府尹會舉辦一個學會,邀請我前去。”
陳望道過來,臉上有些興奮的紅光。
這人嘛,見到久違的朋友就是如此,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陳江河輕笑一聲道:
“秋闈是由學政主持的我倒是知道,這些府尹也都是考官嘛?”
“嗯,曆來的秋闈都是如此,各州推舉出幾個府尹來作為考官參與進科考中,在秋闈前為避免考官和學子私下通情,一般都會公開舉辦一次學會,一來是一州的學子拜見宗師,二來嘛,就是讓諸位學子之間相互認識,也方便交流讀書。”
陳江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若是這樣的話,那陳望道倒是也很有必要參加一下了。
“明日?”
“對,就在揚州書院內,前來趕考的學子都會參加。”
“嗯,那明日為兄就受累跟你去一趟。”
陳望道有些驚訝,問道:
“大兄也去嘛?”
“自然要去的,你自來便深居簡出,在府中讀書,難免不太適應這種場合,到時候失了禮數可不好!”
陳望道便頓時了然,作揖道:
“還是大兄想的周到,那我先回去讀書了。”
正在此時,就見王全歡天喜地的從外麵回來了,手裏拿著油紙包著的燒雞,笑嘻嘻的過來說道:
“嘿嘿嘿,少爺您要的燒雞小的買回來了,還是熱乎的呢!”
就見陳江河沒好氣道:
“就知道吃,趕緊去聯係裁縫給少爺我做一身新衣裳,明日可是要去陪望道參與學會的,不能墮了我陳家的門麵。”
王全頓時懵逼,不是您要吃的嗎
不過少爺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他扭頭又要出去,轉而又回身問道:
“額……少爺,要不要給二少爺也做一身?”
陳江河頓時大怒,呲著牙道:
“狗東西!望道那身衣裳才穿了兩年,怎可如此奢費?等他考中解……狀元再說吧!”
“……”
王全嘴角抽搐著,也不敢說什麼,扭頭就要出去。
“狗東西!倒是把少爺的燒雞放下啊!”
“……”
……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陳江河一早就起來梳洗打扮了一番,搞得像是他才是學會的主角一般。
“少爺,您都梳洗半個時辰了,大家閨秀也……”
“也什麼?”
感受著陳江河冰冷的眼神,王全頓時打了個激靈,不敢吱聲了。
“也……嘿嘿嘿,也沒有少爺俊美啊!”
“哈哈哈,這話倒是中聽。”
正在說著,就見陳望道進來了,簡單的儒家打扮,唯一不同的便是手裏多了一把折扇,看上去風度翩翩的,頗有一種儒雅的氣質。
陳江河上下打量了一番,惋惜道:
“唉,可惜你都穿好衣裳了,為兄還給你準備了一身新衣裳呢,隻能等你考中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