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
“什麼?縣太爺沒了?”
看著陳江河懵逼的表情,那差役也是苦大仇深的模樣,聳肩道:
“是啊,不但縣太爺沒了,連師爺都不知道去哪了!”
“……”
陳江河和陳望道對視一眼,麵上皆浮現出怪誕之感來。
半晌,陳望道歎了一口氣,無奈道:
“唉!大兄啊,任你萬般的計策,如今這縣太爺見倭寇勢凶跑了,師爺也跑了,這可怎麼辦啊?”
特喵的,老子一晚上都沒睡覺在幫你想清剿倭寇的法子,你倒好,臨陣脫逃,這是人幹的事兒嗎?
陳江河氣的跳腳,可也實在是沒辦法了,連縣太爺都跑了,他又不是縣官,能怎麼辦?
哎?他不是,可有人是啊!
朝廷規定功名加身的讀書人在危急關頭是可以發號施令,暫代父母官的,如今一個有功名的讀書人不就站在自己麵前嗎?
“額……大兄,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愚弟害怕……”
“……”
在他說出了想要去火藥庫的時候,那差役頓時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不不不,不行,火藥庫幹係重大,沒有縣太爺的命令誰都不能去。”
陳江河頓時惱怒,呲著牙冷哼一聲,側著身子對身後說道:
“王全,放狗!”
“吼!”
王全頓時露出凶神惡煞的表情,咬著牙怒目直視著那差役,好不嚇人。
“狗東西!你敢不給本少爺麵子?昨日縣老爺帶著我們前去火藥庫你知道的吧?如今正值危難之際,隻有少爺我才有可能打退倭寇,莫非你私通倭匪不成”
那差役頓時脖子一縮,有些驚懼的看著他,都快哭出來了。
“陳少爺啊,您莫要為難小的們了,沒有縣太爺的命令,我等若是讓你去了,問罪起來,我等也是罪加一等啊!”
“放屁!如今縣太爺都跑了,你還將他的話奉為金科玉律,這麼死板做什麼?若是倭寇打來了,你能有辦法嗎?這一城的百姓該當如何?”
陳江河麵色漲紅,上去揪著他的衣領,慷慨激昂的吼著。
便見一眾差役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倭寇來臨,他們誰又不著急呢?
若是他們也打著臨陣脫逃的想法,早就跟其他差役一般跑了,還守在這縣衙裏麵做什麼?
正因為他們不似那般的貪生怕死,他們有自己的親人,有自己的祖宗葬在華陽城,有自己對於故土的依戀……
“陳少爺……我……”
“唉!別說了,帶陳少爺去吧,縣太爺都跑了。”
……
到了火藥庫,就見眾人將成箱的火藥都搬出來,趁著現在不刮風,趕緊晾晾。
陳江河走了過來,看著火藥還在,總算是鬆了口氣,縣太爺跑就跑吧,留在這裏也是礙手礙腳!
跟幾個衙役說話間,就見雲嵐走了過來。
見耿書文不在,雲嵐便皺眉道:
“耿大人呢?怎麼沒見著?莫不是又偷懶去了吧?”
陳江河看了看他充滿諷刺的麵孔,本來不想跟他多說的,沉吟片刻還是說道:
“耿大人跑了,如今這重擔可就全係於雲指揮一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