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姬昊乾說的天花亂墜,王陽朔都是冷眼看著,不置可否,可他那眼神中分明透露出來不相信的神色。
姬昊乾終於認命了,求救似的看向了旁邊吃瓜的陳江河。
陳江河眼看自己無法袖手旁觀了,這才開口道:
“額……王公啊,其實是我讓太子殿下炸豬排的。”
話音剛落,就見王陽朔冷眼掃過來,更是痛心疾首道:
“你莫要為太子爭辯了,老夫還能不清楚?”
陳江河喟然歎了一口氣,心裏想著你是真不知道,又沉聲道:
“其實……殿下所做也不盡然是好樂之舉,簡單一個炸豬排來說,卻能讓殿下明白很多書本上不曾得來的道理……”
陳江河侃侃而談著,乾清宮中也不安生。
姬泰和今日倒是有閑情逸致,在此臨摹著書法明帖,事實上,他這幾日都是處於比較清閑的狀態。
見寧崇端著茶盞過來,他手中的動作不停,淡淡的說道:
“放在一旁吧。”
寧崇輕輕的將茶盞放下,而後敷著身子看向了禦案,不由驚呼道:
“陛下所書又有所長,真乃……”
“行了,不用奉承了。”
姬泰和將手中的毛筆輕輕放下,扭頭端起茶杯來,笑著問道:
“這幾日那陳江河都在東宮內陪著太子,想必他也總算是安生了些了,也讓朕省心不少,對了,今日王愛卿可是去給太子授課了?太子的功課可有所長進?”
一旁的寧崇看著細細抿著茶水的皇帝,臉上的表情有些怪誕,不知道該如何說,磨蹭了一會兒還是如實說道:
“皇上,殿下今日在宮內烹炸豬肉被王大人發現了。”
“噗!”
剛剛喝進去的茶水盡數噴了出來,寧崇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茶水,心裏暗暗不忿。
咱是無辜的啊!
姬泰和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滿麵怒容,他的雙眸帶著血絲,此時更是帶著一股威嚴的寒意。
“混賬!”
說罷,便身子一頓,急忙往外走。
寧崇已經想到他要去幹什麼了,二話不說將旁邊懸掛的貂衣抄起來,三步並作一步往外跑去。
“陛下,外麵寒涼,您穿著點兒……”
……
東宮。
經過陳江河的一番潤色,王陽朔的臉色終於好了許多,不過依舊有些狐疑的看著姬昊乾,似乎有些懷疑他能否明白陳江河的苦心。
姬昊乾眼見著陳江河給他使眼色,哪裏還不明白?
急忙上前感慨一聲,微微抽了抽鼻子道:
“還記得王師傅教授過本宮,說君子之於物也,愛人而弗仁;於民也,仁之而弗親,親親而仁民,仁民而愛物。可仁民愛物的道理念誦了一通,可根本上本宮還是一知半解。”
王陽朔微微皺眉,看著他的眼神愈發不善,這是在指摘老夫?
“可本宮在外麵炸了幾天豬排卻是全然明白了這個道理!”
王陽朔眉頭一挑,顯然有些驚訝,這是什麼歪理?
好好讀書都不能明白的道理,反倒是在外胡鬧了幾天就懂了?
他是不信的,不過也沒有打斷,靜靜的靜待著姬昊乾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