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勁眨了兩下眼睛, 麵前人輪廓逐漸清晰了些,清俊秀逸的一張臉,乍看來同沈長空有幾分相似。
褚沅瑾身上燥熱難耐, 偏這人體溫極涼,壓製不住的欲望同殘存的幾分理智相爭互斥,將人的神識都豁然撕裂成兩半。
房內馥鬱熏香嫋嫋不斷,褚沅瑾混跡於平康坊多年,不會不知道這是什麼香。
這是在褚沅瑾的私宅,沒人會敢放人進來爬她的床。就是真有人這樣不懂規矩, 也斷然不會用藥。
即便隻是助興藥,褚沅瑾亦是從來不用的。
那抹冰涼又貼了上來,褚沅瑾意誌似乎要破碎, 可此刻這屋子裏隻他們二人, 以她現在的狀態, 若輕舉妄動叫人隻怕會惹來禍端。
褚沅瑾攥了攥拳,染著蔻丹的指甲陷進掌心細肉裏,換來片刻的清醒。
褚沅瑾伸手抵住這人, 單手撐在床麵上, 媚眼如絲地看著他, 雖然眼前已然出現幻影, 卻仍拚力做出副媚態來。
是褚文心……
她怎會有這般大的膽子……
若是被人唆使……
褚沅瑾難捱地閉了閉眼,如火般的燥熱幾乎要淹沒了她。
朝那玄衣男子勾了勾手指, 在其傾身過來時伸出藕臂環住了他脖子,隨即傳來一聲男子的悶哼聲。
褚沅瑾將人抱緊了些, 纖細瑩白透著昳麗粉色的手指沒入男人墨發,將他往後深按了按,另一隻手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伸向了發頂。
指尖觸及冰涼涼的金釵, 不自覺輕輕抖動了下。
正要將金釵從發上取下來之時,木門“哐當”一聲被人踹開,伴隨著嘈雜混亂的阻攔聲,同冷風一齊灌了進來。
一襲暗紫身影映入眼簾,褚沅瑾停在發髻邊的手倏然垂下,隻一瞬便卸了力氣。
擁著她的男人似是未想到這變故,立即扼住褚沅瑾的脖子想要挾持作為人質,然沈長空速度之快,他根本來不及挾持甚至來不及反應,便被人“哢”的一下擰斷了脖子,騰空而起,摔了出去。
腦袋撞在堅硬尖銳的架子角,又狠狠砸到地麵上,霎時迸出一地血來。
褚沅瑾渾身癱軟下來,半倒在床上,纖纖食指攥著床帳一角,一眼看去便是情到深處難以自抑。
沈長空手上的案子還未了結,已經好幾日未曾見她,心中想得厲害,不顧宵禁深夜趕了過來。
一路上不知被巡使攔下多少次。
然一進這院子便撞上於淵,他第一句話便是問:將軍怎麼出來了。
不是怎麼來了,是怎麼出來了。
說完便臉色一變,意識到事情不對,死攔著不肯讓他進。
確實如於淵所說,她喝醉了。
喝醉了,和另一個男人抱在床上。
他自上而下俯視著她,高大的身軀威圧感十足,眸色晦暗無邊,滿麵的暴戾。
在這濃重的夜色籠罩之下,帶著吞噬一切的怒色與悲涼,將衣衫淩亂醉得毫無意識的女人撈了起來,扛在了肩上。
“成風!”
候在門口的成風立馬進來,見狀心裏暗暗捏了把汗。
“帶回大理寺!”
聞言成風看向地上已經慘死的男子,那人竟是同將軍有一兩分的相似。
可同將軍相比遠遠不及,按理來說,公主怎麼也不該放著將軍找這麼一個遠不如他的才是。
一旁的於淵看其氣勢洶洶想要上前去攔,還未待上前便被成風攔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