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 被斛律偃藏在記憶深處的匣子下子打開了,數畫麵爭恐後地如『潮』水般湧了上來。
那些畫麵全部來自於真實發生的。
畫麵的主角例外都個姿容昳麗的女人, 女人躺在床上,隨著畫麵的變化,她上的男人也在變化,未被束縛的烏黑長發散落得滿枕頭都。
女人雙眸緊閉、眉頭緊蹙,美麗的臉上流『露』出似痛苦似屈辱的神情,可即便如,她嘴裏還斷斷續續地溢出低『吟』。
斛律偃還小小的團, 夠輕易藏在床對麵的木櫃裏。
櫃門法完全閉合, 『露』出條細細的縫。
透過那條縫,他全程目睹了那張他和那個女人平時睡著的床上發生了什麼。
有次, 有個男人發現了他的存在,不過那個男人非但沒有生氣, 還盈盈地把他從木櫃裏拽出來。
“想不到這櫃子裏還藏著個寶貝。”男人用食指挑斛律偃的下巴, 仿佛在打量件擺在攤位上的商品。
斛律偃害怕極了,小小的體抖成了篩糠。
他不敢掙紮,也不敢反抗, 隻臉『色』蒼白地將助的目光投向躺在床上的女人。
女人受到他的目光後, 慢慢側過, 將薄被攏到胸前, 隨後單手撐腦袋,眼神冰涼地注視著他。
盡管女人反應冷淡,可她那張紅唇裏吐出來的音卻比嬌媚,甚至帶了幾分調侃的意:“哪裏什麼寶貝?個討人嫌的小叫花子罷了。”
“哦?”男人挑了挑眉,回頭看向女人,“他不的兒子?”
和男人四目相對後, 女人掃方才的冷淡,靨如花地嬌嗔道:“公子說了,我哪兒來的兒子?”
“既然不的兒子——”男人意味深長地拖長語調,挑著斛律偃下巴的手勢改為捏著下巴,他低道,“那便留下來玩吧。”
斛律偃懵懵懂懂地聽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慘白的小臉上霎時生出陣難以言喻的恐慌,他作勢要跑,卻被男人的另隻手緊緊拽著手臂。
男人似乎很享受這種追我趕的樂趣,愉悅地道:“小孩,和我們玩會兒,我給十兩銀子如何?”
斛律偃慌忙搖頭:“我不要!”
“小孩要聽大人的話哦。”男人輕輕鬆鬆地將斛律偃拽到前,伸手要脫斛律偃的衣服,“再說了,要不要可由不得。”
男人的手指剛碰上斛律偃的衣服,倏地有什麼東從他耳旁擦過。
那個東砸到木櫃上,發出啪的脆響,落下去散得地都。
床邊的花瓶。
原本躺在床上的女人不知何時裹著薄被坐了來,她重新拿另個花瓶,表情幾近猙獰地瞪著斛律偃:“小叫花子,誰讓來的?給我滾出去!”
斛律偃如夢初醒,猛地張口咬住男人的手臂。
他咬得狠,隔著層衣服都嚐到了血腥味。
男人猝不及防,吃痛地嚎叫來。
“滾出去啊!”女人披頭散發的樣子像個瘋子,她扯著嗓子用最尖銳的音罵道,“小叫花子,連我的房間都敢,不要命了嗎!”
在女人癲狂的罵中,斛律偃鬆了口,扭頭就跑。
男人罵罵咧咧地想追,卻被女人從後麵把抱住。
再後來的,在斛律偃的刻意遺忘下,已記不太清了。
他想遺忘的不止這些,還有很多。
可時刻,他再次清晰地記那個女人的長相。
以及那個女人發出音。
和小圳樣,綿軟,做作惡心,令人作嘔。
柔軟的觸從手臂爬到胸膛,他把抓住攀在他胸膛上的那隻手。
沒有衣服的遮擋,那隻手的皮膚『摸』來相當嫩滑,猶如塊剛織出來的綢緞,就和那個女人的手樣。
可斛律偃隻覺得惡心。
他好像陷入了片肮髒的泥沼裏,淤泥困住他的雙腿,黏膩的觸寸寸地沒過他的皮膚。
他惡心得快要吐了。
他手上的道不斷加重。
直到聽見小圳求饒的哭,他才驟然從那種可怖的狀態中掙脫出來,隨即發現小圳的手腕已被他硬生生地捏斷了。
小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體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也不知被痛的還被嚇的,他哭道:“小公子,我錯了,我時被鬼『迷』了心竅才做出這種,求求放過我吧。”
斛律偃嫌惡地扔掉小圳的手:“這就的目的?”
小圳顧不上穿衣保暖,哆哆嗦嗦地跪趴在地上,哭得音都啞了:“我真的愛慕小公子,可小公子的目光始終追隨著大公子,我實在心急,才不得不出下策,我沒有別的目的,我隻想跟在小公子邊。”
出了這麼大的動靜,讓本來在裝睡的羋陸也裝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