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燕豐帶他去了『藥』宗堂裏存『藥』的地。
那個地的入口居然在明德義的書房裏麵, 燕豐在斷壁殘垣中敲敲打打尋尋覓覓,費了好一會兒功夫才找到入口。
沒到通過入口進去, 裏麵別有一番洞天。
“宗主在這裏設了一個傳送陣,雖然我們是從宗主的書房裏進來,但其實我們這會兒已經在後山的半山腰上了。”燕豐手裏拿著一顆夜明珠,一邊引路一邊為走在後麵的羋陸解釋。
羋陸道:“你們宗主可真是謹慎。”
“是啊,人心隔肚皮,若謹慎些,指定哪天人賣了都知道。”燕豐隨口應道, 可話音剛落, 他像是冷丁地起了什麼,表情逐漸僵硬。
羋陸走在後麵, 然注意到了燕豐那張臉在夜明珠光照下的變化,他問:“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燕豐趕緊搖了搖頭。
羋陸哦了一聲, 沒追問。
但若是他仔細看的話, 便會發現燕豐的額頭上溢滿了冷汗,密密層層的恐懼在他眼裏鋪開。
一句無心的話,倒是提醒了他己。
他原為斛律偃是念著往日的情分才留他一條『性』命, 可眼下來, 這個可能『性』實在太低了。
斛律偃是個謹慎的人, 隻是信了他們多年的情分, 才會在年義無反顧地跟他走。
斛律偃有多恨他,他心裏是一清二楚的。
而且如今的斛律偃完全沒了曾經的影子,單憑斛律偃放任幹屍傀儡把『藥』宗堂的人幾乎殺光這來看,斛律偃肯定會放過他。
那麼留他一條『性』命,可能是別有所圖。
到這裏,燕豐身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他忽然有些後悔之沒趁著羋陸和斛律偃昏『迷』時把他們殺掉。
他修為高,存下的法器多,連一樣本命法器都沒有,倘若和斛律偃硬碰硬,無異於卵擊石。
他真是怕了那群幹屍傀儡,因此即便在羋陸和斛律偃昏『迷』時,敢輕舉妄動。
來其他人和他有同樣的顧慮。
過現在的斛律偃尚處於昏『迷』當中,興許是他先下手為強的好機會。
燕豐攥緊拳頭,打定主意後,他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宜遲,最好今天就動手。
至於那個搶走他們宗主位置的新宗主……
燕豐了,還是決定先打草驚蛇,雖然羋陸隻有築基期的修為,但是他知道羋陸的乾坤袋裏到底藏著多少寶貝,凡穩妥一些為好。
假若斛律偃死了,還怕收拾了一個築基期的人嗎?
“燕豐?”
羋陸的聲音拉了燕豐的思緒。
燕豐神看見羋陸站在一個放得滿滿當當的架子,手裏拿著一盒『藥』,但羋陸沒有打開那盒『藥』,隻是翻來覆去地看著盒上的紋路。
“宗主。”燕豐連忙走過去,看了眼盒子後,伸手接過。
羋陸順勢鬆手。
“這裏麵裝著七步丹,需要混入清水中讓人服下,凡是服下之人,隻要走出七步便會七竅流血而亡。”燕豐拜入『藥』宗堂六七年,對這些東西多少了解一些。
說完,燕豐打開盒子,雙手呈過去。
羋陸接過一看,果然看見裏麵裝著五顆黑『色』丹『藥』,和他平時服用的靈丹有些相像,隻是體積更小,便於隱藏。
燕豐又道:“美中足的是這七步丹混入清水時的氣味極大,利於悄悄使用,多是用在明麵上。”
“哦。”羋陸道,“好的。”
隨後,他啪嗒一聲合上盒子,並直接把裝著七步丹的盒子放進己的乾坤袋裏。
燕豐:“……”
羋陸瞥了眼燕豐五味雜陳的表情,疑『惑』地問:“你有什麼法嗎?”
燕豐頓時猶如學堂裏夫子了名的學生,臉『色』煞白,當場把腦袋晃得跟竹蜻蜓似的:“敢敢,我沒什麼法,還請宗主繼續過目。”
羋陸笑了笑,和顏悅『色』地說:“我還為你在高興我『亂』拿你們『藥』宗堂的東西呢。”
燕豐:“……”
的確是這樣,但他怎麼可能承認?!
於是燕豐後退一步,抬手捂嘴,做出一副驚訝至極的模樣,接著惶恐道,“宗主說笑了,如今整個『藥』宗堂都是宗主的,『藥』宗堂裏的東西,然都是宗主的,宗主拿便拿,就算宗主要搬空整個『藥』宗堂,我敢有任何異議,宗主高興,我便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