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致,不用到處看了,我們已經偏離原來的那條路了。”距離唐正他們僅僅一牆之隔的另一個通道裏,陸晚棠平靜的聲音,落在了李致和徐風的耳朵裏。
當然,說是一牆之隔,實際上即使是以唐正的耳力,都聽不出隔牆的背後有人在說話。
李致一臉急躁,一邊轉圈一邊自言自語:“可是,可是……我們有妲朵大人提供的路線圖,怎麼……怎麼會迷路的?”
陸晚棠的眼睛裏射出一道精光:“你剛才說路線圖是誰提供的?”
李致的臉頓時一黑,眼睛轉了好幾下,才飛快地改口道:“大……大舵主啊,我都是這樣叫城主的……嗯,就是這樣。”
“大舵主?”陸晚棠皺了皺眉,“你們的稱呼還真是奇怪。”
見陸晚棠沒有深究,李致呼地一聲吐了一口氣。
徐風對李致動不動就著急上火的樣子,已經有點不耐煩了,要不是陸晚棠的心思也都在研究路線上,恐怕以他的眼力,早就看出了李致的不對頭了。
徐風伸手往下壓了一下,示意李致注意一點,不要再像個傻X一樣一驚一乍的。
李致縮了縮脖子,在牆角蹲了下來。
他身後的藍少澤,仍然站得筆直,一張情緒空白的臉,反而讓此時的徐風覺得看得挺舒服。
“和李致不一樣,這個叫藍少澤的……生前肯定是個人物。”徐風在心裏默默地歎了一聲。
明亮的星子光芒,將陸晚棠麵前的路線圖照得清清楚楚。
這張路線圖非常詳細,幾乎每隔半根手指的距離,就有一處參照物的標示,這代表製作這張地圖的人,對陵墓內部的情況非常了解。
“之前一直都沒有問題,過冥殿過得也很順利,但是……”陸晚棠皺著眉,“很明顯,離開冥殿之後的路線,被什麼人給改了!”
“什麼人能把冷先願的墓地都給改了?”徐風下意識地接道。
“不,”陸晚棠直接把圖紙扔給了李致,“我從進冥殿的時候,就一直想問了,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李致渾身毛都豎起來了。
徐風趕緊製止地瞪了他一眼,問道:“少城主是發現了什麼嗎?”
“能用眼睛看得到的,全部都不對!”陸晚棠看著隔牆,似乎想再看一眼隔牆後的冥殿,“無論是建墓的習慣還是玉石、花紋、陳設,都至少是冷先願出生之前兩千多年的樣式!”
“……”徐風瞪大了眼睛,“這怎麼可能?”
“我也說不準,但是,也許並不是冷先願的墓被誰給改了,而是冷先願改了誰的墓,也說不定呢?”陸晚棠除了沒有遊戲經驗以外,幾乎得出了和唐正一樣的結論。
“那……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路線圖出現了偏差,李致真的有點慌了,“原路返回?似乎也回不去啊。”
“既然來了,哪裏有原路返回的道理?”陸晚棠抬起頭,沿著牆壁一下下地敲擊,“就算有人把墓地結構改了,也不會留這樣一條死路給我們……”
李致哪裏還聽得進去陸晚棠的話,一個勁地嘀咕:“都怪那個陳浩源!要不是他非要幫那個女石雕,我們早就出來了。這也是跟著少城主的人,簡直有病。”
徐風的眼睛閃動了一下,揮了揮手:“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李致這才沒有再說。
就在這個時候,陸晚棠回過頭來:“來兩個人,把這塊石頭搬起來!”
……
“你說,你叫陳浩源?你是被徐風陷害的?”
唐正他們一群人,坐在石室裏,一個個都臉色愣愣的。
唐正看到江勿言拎出來的那個人的那張臉的時候,也同樣愣住了一下,因為,他一直以為李致他們的進度是比他們領先了很多,可是,這個人分明就是跟著陸晚棠的一個跟班,他怎麼會渾身是血的出現在這裏?
“不要管我了,阻止他們,一定要阻止他們!”陳浩源知道自己已經活不久了,幾乎是扯著嗓子在說話,“我看到了……他們的路線圖背麵……很淺,很淺的一條線,勾勒出的好像是一隻翡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