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鈺不知道中間哪個環節出了錯,明明昨天蘇蒲允還在十分自覺地打地鋪,今天怎麼一反常態主動進了狼窩?
不過到嘴的肉不吃白不吃,紀鈺沒多想便欣然同意。
直到上了床,紀鈺才看到將床一分為二的小黃鴨長條抱枕。
紀鈺:“”
他就說蘇蒲允怎麼可能一夜就想通。他暗暗歎了聲氣,不過人上了床就好,這多少也算進步。
蘇蒲允見紀鈺沒什麼過激的反應,知道自己沒被討厭,終於放下了心,安心睡了過去。
蘇蒲允倒是睡得香,紀鈺卻是難得失眠了。
他捏著小黃鴨的扁嘴,仿佛是在捏某人酣睡的臉。他想了想,探身去夠床頭的空調遙控器,將空調溫度調低了幾度,然後重新鑽進被窩把隔絕兩人的小黃鴨輕輕抽出去。
不久後屋內的溫度便降了下來,紀鈺向蘇蒲允的方向靠了靠,順勢挪到蘇蒲允身邊,他窩到蘇蒲允懷裏,隻剩下毛絨絨的頭頂露在外麵。
輕嗅著蘇蒲允身上微弱的薄荷信息素,棕色的眼眸逐漸深邃,他想去叼蘇蒲允的後頸,但怕把蘇蒲允吵醒,隻能退而求其次地咬著對方的脖頸慢慢磨著犬牙。
想咬。
好想標記。
這麼想著的紀鈺嘴下的力道不禁加重,蘇蒲允眉頭一皺,一巴掌糊在紀鈺身上,徹底把紀鈺拍醒。
紀鈺連忙鬆開蘇蒲允,看了眼對方的脖子,還好沒咬破皮,要不然明天早上他怕把蘇蒲允給嚇跑。
在蘇蒲允接受他之前,他絕不能露出一點破綻。
剛才他的信息素差點失控,隻差一點,就隻差一點,他就忍不住了。
過了會兒,稍顯濃重的alpha信息素終於結束了外溢,但後遺症還是有的。
他整個人縮進被子裏,一隻手嵌進蘇蒲允的指縫,與他十指相扣,另一隻則在摸索著什麼。
良久後紀鈺喘著粗氣從被子裏探出,房間內迸發出一股濃鬱且陌生的信息素味,兩人相扣的手因為長時間相握,已經被汗水濡濕。
紀鈺漂亮的臉此時有些呆愣,等視線重新聚焦,他匆忙下床,去洗手間洗了很久的手,直到把手都搓紅了,才回來將臥室的窗戶大打開來。
夏季晚間餘留的熱浪瘋狂湧進屋內,紀鈺站在窗戶邊吹了很久的夜風。
這股味道同時也刺激了蘇蒲允,他迷迷糊糊睜眼,看見紀鈺站在窗前,皎潔的月光落在他身上,為他蒙上了一層夢幻的銀紗。
美得不似真實。
他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晚了紀鈺還沒有睡,他呼喚窗前的人:“紀鈺。”
仿佛快要淡化消失的美人重新凝實,他關上窗戶回到蘇蒲允身邊,隔著被子拍了拍,像小時候蘇蒲允哄他睡覺那樣,哄著蘇蒲允:“睡吧,哥哥。”
紀鈺回來後讓蘇蒲允覺得安心,但他拚著最後一絲清醒,拉著紀鈺回到床上,同時動作熟練地拍了拍他的背,道:“快睡吧”
蘇蒲允重新入睡後,紀鈺摸了摸蘇蒲允後頸的腺體,它此時熱得發燙。
或許是紀鈺的信息素侵略性太強,蘇蒲允即使入睡,眉頭卻依然皺著。
果然,兩個alpha的信息素不相容,更不可能和諧共處。
蘇蒲允受到影響說明他的信息素等級比蘇蒲允高,要是這次沒收斂好,保不準會傷到他。
紀鈺用自己如玉般溫冷的手貼在蘇蒲允的腺體上幫他降溫,同時替蘇蒲允做著腺體按摩,這是他跟紀父學來的手藝,紀母身體不好,父親便常常幫母親做按摩。
他多少也學了些。
等蘇蒲允的俊眉漸漸鬆開,紀鈺這才把手拿了開來,貼著蘇蒲允安然入眠。
蘇蒲允醒來後發現紀鈺又睡在他的懷裏。
難道時雨說對了?紀鈺隻有抱著他才能睡著?
這倒是和小時候的毛病一模一樣。
小心翼翼地將手從紀鈺頭下抽回來,蘇蒲允微動鼻尖嗅到了空氣中殘留的味道,奇怪道:
“老媽今天早上烤蛋糕了嗎?”
裝睡中的紀鈺睫毛一顫。
“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