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船員看林妄也正站在船艙門前,沉著臉看他,忽然惡從膽邊生,想借此機會,在手下麵前顯擺顯擺。
他開了一瓶伏特加,咕嘟咕嘟仰頭喝了幾口,臉上的笑容很誇張,聲如洪鍾道:“兄弟們,咱們這一天天在海上漂著那麼辛苦,上麵的不可憐我們沒有功勞有苦勞就算了,還派來個毛頭小子來給咱們當頭兒,你們說這算什麼事?!我咽不下這口氣!他越要管咱們,咱們就越要放肆給他看,我就不信上頭能把我怎麼樣!”
周圍有幾個船員學著他的樣子,肆無忌憚地喝起了酒。也有幾個船員看看他,又看看林妄也,表情有些猶豫。
他們平日的生活無聊極了,難得有這樣喝酒的好機會,自然十分心動,要不然,他們也不至於站在長桌旁邊。可是,這點心動也隻限於,既能夠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也不得罪上司的地步。如果非得為了這幾口酒,就和林妄也鬧掰,那還是不劃算。
於是,他們看向正在瘋狂喝酒的那些人的目光,便帶了些惱恨。可惡!這些人之前怎麼沒告訴他們,林妄也不允許私辦酒會?這倒好,他們爽了,連累自己一起受牽連。
那名船員已經把一大瓶伏特加都灌下了肚,臉頰紅撲撲的。酒壯人膽,他拍拍幾個仍然麵露猶豫的下屬的肩膀,大聲笑著說:“喝啊,怎麼不喝,有什麼事我擔著!”
那幾個下屬不敢不給他麵子,尬笑著,喝了幾口。
林妄也嘴角勾起了一個冰冷的弧度,走到了那船員身前。
那船員得瑟地看著他,聲音又尖又細:“喲,你怎麼過來了?是想一起喝酒嗎?怎麼不在甲板上未雨綢繆了,不是整個船就你認真負責嗎?嗬!”
周圍兩個人拉住了他,笑著和林妄也賠不是:“林弟,別生氣,他喝多了,腦子不清楚,你給哥哥們個麵子,這事就算過去了怎麼樣?”
這兩個人顯然和那船員是一夥兒的,雖然嘴上說的動聽,但卻完全沒有一絲愧疚之意,也沒有實質性地讓那名喝伏特加的船員道歉。
林妄也抱胸,冷笑一聲:“你們算什麼東西,想要麵子,先看自己有沒有臉。”
果然,話音一落,那兩人的麵色瞬間沉了下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妄也不耐煩地說:“讓開。”
二人當眾受到這樣的羞辱,氣的火冒三丈,直接朝林妄也撲了過去,勢必要發生肢體衝突。
林妄也嗤笑,抬腿朝一人踢過去,又一個靈活的轉身,將另外一人從後背擒住,直接將他的頭按在了長桌上一大盆滾燙的湯中。
那人掙紮著,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叫,等到從湯中抬起臉,才發現滿臉通紅,竟是燙出了許多水泡。
於是,剛剛還在叫囂著,瘋狂喝伏特加的那名船員,看到這裏,酒也醒了一大半,色厲內荏地用食指指著林妄也,大聲質問:“你要做什麼?”
林妄也從長桌上挑選了一支高濃度的酒,拿在手中把玩著,嘴角的笑容有些邪性。
他用開瓶器利落地開了酒瓶,不緊不慢地說著:“我聽說,這船隊有個規定。在船上私自聚眾飲酒作樂,罔顧規矩者,一律丟到海裏喂鯊魚,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周圍的人都猶豫著,想要反駁,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說。
船隊在剛成立的時候,確實有這麼一條規矩。
他們做的都是些不幹淨的生意,既要防著警察,又要防著海盜,一個不留神就可能人財兩空。所以,前船長在製定規矩時,就製定的嚴了一些。不過後來,大家工作了一段時間,發現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危險,也就開始私下裏陽奉陰違。隻要做的不是太過分,沒人會拿規矩說事。
林妄也一步一步逼近那船員,那船員想反抗,但他本就不敵林妄也,再加上喝醉了,行動遲緩,沒幾下功夫,便被林妄也製服了。
林妄也長腿一伸,將一個木製椅子勾到身旁,將男人按在椅子上,又拿來一條麻繩,三兩下將他綁緊。
男人起的咬牙切齒,腫著臉,嘴裏含糊不清地蹦出各種髒話。
林妄也置若罔聞,隻是一手拿著酒瓶,一手薅著男人的頭發,使男人被迫抬起頭。
林妄也冷笑著說:“我這人,別的優點沒有,就是特別大度,不忍心你看著你就那麼喂鯊魚,所以,我決定留你一條命。”
他拿著酒瓶,高高舉在男人的頭頂上,語氣很輕鬆,但說出的話並不美好:“你不是喜歡喝酒嗎,今天就請你喝個夠。”
一瓶酒當頭澆了下來,沿著頭皮,臉頰,一直滑落到男人的衣領裏。
這酒的度數很高,辣的男人眼睛都睜不開,隻好在椅子上拚命掙紮,表情扭曲極了。
林妄也摸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他這副狼狽的樣子。接著,又從桌子上拿了一瓶酒,開瓶,再次從男人頭上澆下去:“你這麼喜歡喝酒,一瓶肯定不夠。沒關係,酒還有很多,夠你喝個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