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老三家的,趕緊起來,天都快亮了!”
做了一夜噩夢的薑寧頂著熊貓眼被叫醒:“天亮了?”她瞄一眼窗戶,烏漆嘛黑一片,哪來的亮!睡!繼續睡!
“砰砰砰!”
“外麵哪來的滾哪去!”沒睡夠的薑寧衝著門口大吼一聲,果然沒再吵,她咂咂嘴,繼續夢周公去。
忽然,許母一聲驚天動地爆喝:“薑寧!”
“咋了咋了?地震了嗎?”薑寧心跳如雷,蹦下床。
許霽眼疾手快拉住她手:“薑小寧,你看清楚你現在在哪裏。”
許母還在外麵怒氣衝天喊著薑寧的名字,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倆有什麼深仇大恨,薑寧打了個激靈:“所以,昨天真不是做夢?”
許霽給她一個眼神自己體會,然後鬆手,躺回床上,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聽到我媽的深情呼喚沒?你再不出去,她就要撬門進來了。”
“你改口倒是改得快!”
許霽吹一聲口哨:“就衝她對許霽的疼愛,我也得喊她一聲媽。”
人在屋簷下,就算是薑寧,也不得不低下她的公主頭:“我去上工,那你呢!?”
“我?當然是繼續睡覺嘍~”許霽將聲音拉長又拉長,語氣都透著股不著調。
“憑什麼!”
“這是我家,你說我憑什麼?”
薑寧一噎,用力磨牙,搶在許母撬門前一刻,開門,走出去,怪聲怪氣的:“您老叫魂哪叫,要不是你兒子折騰,我至於這麼晚起來嗎?”
虎著臉就要罵人的許母喉頭一哽,麵色青青紫紫,好不精彩。
可薑寧一張小嘴仍在叭叭叭:“這才結婚第二天呢,勁頭還沒過,您老咋不體諒體諒我這個當兒媳婦的,就你兒子是寶貝,兒媳婦是草根,那我在家也是被我爸我媽寶貝得很,哦,嫁過來是讓你們家糟蹋的不成,要是還這樣,那我趕緊收拾收拾東西回娘家住得了!”
冷不丁被甩鍋的許霽:“哎哎哎!薑小寧你怎麼說話呢,我可沒怎麼著你!咱倆被窩都沒——”
“你聽!您老聽聽,您兒子吃了還不認賬,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我幹脆回娘家去!”薑寧一甩手,抬頭挺胸,不屑地瞥眼許霽。
許霽幹瞪眼,不知薑寧發什麼瘋:“我連你一根手指頭都沒碰,我吃什麼吃了?!”
薑寧反問他:“昨晚我們兩個睡一張床,我沒胡說吧?”
許霽:“就算我們睡一張床了,那我也沒占你便宜!”
薑寧哼一聲,許母聽不下去,連連喊停,就算她再怎麼疼兒子,也聽不下去,這都跟薑寧睡在一塊了,那還叫沒占便宜?不對!夫妻倆睡一張床,那能叫占便宜嗎?
“我都被你們繞糊塗了!”許母頭暈腦脹,問薑寧,“老三家的,那你想怎麼辦,你好好說話,別動不動就拿回娘家說事,你嫁都嫁過來了,就是我們許家人!”
薑寧裝模作樣想了一會兒,在許母按耐不住之前出口:“我可以去上工,但我要幹輕便的活,還有!許霽不上工,那我也不上工,他睡覺,我也要一樣的待遇。”
“你這麼能,你咋不上天呢?!”許母一嘴唾沫星子噴出來,差點沒將薑寧淹了。
而許家圍觀眾人看薑寧的眼神立刻變了,就跟看要去屠惡龍的勇士一樣,佩服得不得了,誰不知道許母潑辣難搞啊,沒人降服得了。
薑寧一點不怕,很是得意說:“我就是這麼能!誰讓我是你家老三的媳婦呢,我不能,我壓不住他啊~”
許母:“……娘喲,我這是給老三娶了個攪家精回來啊!老頭子!老頭子……”
無人回應,許父見勢不妙,早早躲出去避難了。
“媽,你消消氣,別跟薑寧一般見識,她這是跟我鬧呢,你瞧我的,三兩下就給你把她氣焰壓下來。”許·滅火器·霽立刻上線,先滅了許母不斷上漲的怒火,扭頭又去拉薑寧。
薑寧才不給他好臉:“哎哎哎,我告訴你,許小霽,你別跟我動手動腳的。”
“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吃豬腦了?”許霽懷疑地盯著薑寧。
“誰偷吃——啊!你說我是豬腦子?許霽,你信不信我能鬧得許家雞犬不寧!”薑寧一把掐住許霽的腰側,用力一擰,動作熟練得像做過了千百遍。
許霽頓時痛呼出聲:“別別別!姑奶奶,你就是我許霽的姑奶奶!”
“哼。”
許霽揉揉腰,說實話,真疼!
“姑奶奶,許家就是媽當家做主,你得罪她你有什麼好處啊,你行行好,我可不想當夾心餅。”
“婆媳關係,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我跟她?我絕對不會低頭,我問你,你見我跟誰低過頭沒?”
沒有!就算是跟他,也是直接懟,要不就各種角度清奇的作妖。
“這麼著,你別正麵跟媽碰上,咱們講道理,你有什麼不滿,就跟以前一樣,盡管跟我作吧,反正我受得住!”許霽咬牙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