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薑寧以為許母忘了種子的事,許母在晚飯過後,搬板凳在門口坐下,一手端著搪瓷缸,張嘴,繼續開罵。
薑寧:“……要不等種出來再還回去?”
許霽同樣默默:“同意。”
薑寧摸摸後頸:“總覺得不還回去,她會將這件事記一輩子。”
許霽咽下口水,語氣艱難:“實不相瞞,媽當年被人偷了半隻番薯,她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時不時能跟那個人對掐起來。”
“她竟恐怖如斯!”
薑寧心撥涼撥涼,下意識看種植空間,歡呼一聲:“許霽,發芽了,澆靈泉水的那一半都發芽了,沒澆的還是光禿禿。”
許霽比薑寧還驚喜:“走走走,回屋說去。”
“本來我不抱希望,因為你都是隨便挖個洞就撒種子,人家都不是這麼種地的。”薑寧當時全程看許霽種地,知道許霽跟農民伯伯不一樣種地,他偷懶,隻拔拔草,鬆鬆泥,直接種,她很懷疑種子能不能發芽,但她不想動手,所以沒說話,憂心忡忡了好久呢。
現在,就不用擔心啦,因為靈泉水的功能絕對強大!
“全部澆上靈泉水。”薑寧在看完空間的地後,出來跟許霽說。
然後,許霽又被薑寧丟進空間澆水。
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的許霽:“……”
薑寧提醒:“記得全部澆靈泉水!”
許霽沒好氣:“知道。”
就這樣,田地日日被靈泉水澆灌,生長速度飛快,薑寧一天天算著時間,每天合不攏嘴,除了每天必須上工這一點很討人厭,吃不好穿不好睡不好……鄉村生活總的來說馬馬虎虎吧。
“幺妹。”
薑寧下工回來,沒想到竟然看到薑大姐,先是有點沒反應過來,然後就是喜歡:“大姐,你怎麼來了?”
“三大隊有人請我去幫忙接生,這不忙完又路過,正好來看你,怎麼樣,許家沒人欺負你吧?”薑大姐拉著薑寧,模樣親近。
薑寧癟癟嘴:“沒人欺負我。”
薑大姐不信:“沒人欺負你,那你怎麼這副表情,許霽呢,我得說說他!”
“不用,姐,真的沒人欺負我,我就是上工累的。”薑寧說完,重重歎一口氣,天天重複割豬草的工作,枯燥又乏味,日子過得沒滋沒味,她人都蔫了。
薑大姐:“真的?”
薑寧有氣無力點頭,事實上,許霽比她還累,每晚被她踢去種地,白天跟她一樣上工,但薑寧良心是不會痛的。
薑大姐知道薑寧不是說謊,頓時收了氣,說她:“你說你,當年我讓你好好念完小學,然後去念初中高中,說不定能有一條出路,不用一輩子種地,你就不聽。”
“那又不是我。”薑寧小聲嘀咕,她這個身體小學沒畢業的學曆,也不是她自己願意的啊。
薑大姐沒聽清薑寧的話:“嘀咕什麼呢,你要是想上進,大姐幫你,就算你嫁人了,也沒事,隻要你能堅持,總能學有所成,你跟著大姐學醫吧。”
“不不不!”薑寧瘋狂搖頭,搖得頭都快掉了,“姐,人家都說了,勸人學醫,天打雷劈!”
薑大姐一把捂住薑寧的嘴,語氣緊繃:“胡說八道,你從哪裏聽來的胡話,怎麼什麼話都敢說!?以後不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