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寧噘嘴：“花別人的錢更爽。”
“嗬嗬，也不知道以前是誰說花自己的錢最爽。”
薑寧未成年之前就能從渣爸那拿回公司的掌控權，將渣爸踢出薑家公司，哪能沒兩下子，她作，但她有能力作。
薑寧瞥一眼許霽，若有所思，嘩啦啦翻著另一本數學教材，錢是女人的膽，嘴上跟許霽說的是一回事，但她確實要為自己打算，最好找一份工作，而且是城裏的工作，轉成城裏戶口，如果是在大隊找工作，那就是半工半農，農忙時一樣要下地幹活。
好比薑大姐，她是赤腳醫生，尤其擅長幫人接生，可她是半醫半農，又是醫生又是農民，提起藥箱能當醫生，放下藥箱能扛起鋤頭下地幹活。
薑大姐讓薑寧跟她學醫，其實是一條好出路，尤其現在國家正在大力培養赤腳醫生，比單純當個大隊社員好很多倍，麻煩在薑寧自身，她沒有學醫的想法。
但現在想轉城裏戶口，很難很難，城裏工作崗位一個蘿卜一個坑，沒背景沒關係，上哪找工作？
最關鍵的，她連小學畢業證都沒有！
薑寧蹙著眉頭：“你跟我說說，縣裏都有什麼工廠？這個你總是知道的吧。”先了解情況，再想辦法，眼下許霽就是最好的了解途徑。
許霽吊兒郎當翹腿：“找我問這個，報酬呢，別跟我扯其他的，你做生意，難道還有免費谘詢？”
“……等玉米番茄熟了，多給你幾個。”
“成交。”
平安縣離市近，所以發展其實不錯，有不少工廠，比如磚瓦廠、糖廠、服裝廠、造紙廠等等，每年都有招工的，不過都是在縣城和市裏招人，下麵公社想進去，除非有關係，更別提公社下麵的大隊，工人初中高中畢業進去，當然，工資都不錯。
許霽：“你小學沒畢業，總不能跑去跟人家說，我很能幹，招我吧。”
薑寧想說憑什麼不行，可話到嘴邊，縮回去，要是她真去這麼說，準會被當成瘋子，能力？每年那麼多知青下鄉，那些知青沒能力嗎？不是，是因為城裏工作崗位不夠，知識青年隻能下鄉建設農村。
“那我重新上學拿證？”
“人家不收你這種，現在的老師都不願意惹麻煩，誰敢破例為你讓你入學？想別的辦法，你的思維要換換，現在咱們身份跟以前不一樣。”
從前的薑寧是這樣的：黑卡，甩出去，搞定。
如今的薑寧：口袋比臉幹淨，淒淒慘慘，憋屈。
許霽一瞄她臉色，就說：“就算有錢，你也花不出去。”
薑寧一張白嫩嫩的小臉上麵顏色變來變去，最後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眼亮閃閃的：“我想到了！”
許霽挑眉，好奇：“什麼？”
薑寧跳起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許霽：“沒有工作崗位，那我就為自己創造工作崗位！”
許霽伸手掏耳朵：“哈？”
“辦工廠！”
“……”
薑寧興奮蹦蹦跳跳：“我怎麼這麼機靈！這麼聰明！太棒了我！”
許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