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謝維岸當了物理課代表,陳鳴在物理周考後都會叫他過來一起改試卷,他倒也沒拒絕,這樣一來二去,童音也慢慢放鬆地開口說話。這時謝維岸才發現童音真的是個頂級話癆,她自己完全可以講幾個小時,結果她和陳鳴偏偏是同桌,倆人簡直是個相聲小組,不過他也發現童音很少主動和他講話,也很少主動接他的話。難道她討厭我?謝維岸有點想不通,他自認為沒對童音做過錯事。
周四傍晚三個人照例坐在一起改卷子。突然陳鳴搖了搖一張卷子“小音子,你這又算錯答案。還有最後的選擇題你居然一個選項都沒蒙對!”童音一聽,臉一下子燒了起來,“哎呀,有人呢,你幹嘛這麼大聲。”“嗬嗬,謝維岸,我跟你說,童音這家夥天天計算出錯,之前還很羨慕你每道題都對。”“我哪有,你給我馬上閉嘴,不然”陳鳴看出了童音指的方向,馬上認慫“好好好,我的錯。”謝維岸在一旁看不懂他倆的暗語,隻拿過童音的卷子認真看了看,“你的解題思路都是正確的,如果計算有問題,就盡量把過程寫完整。選擇題我給你講講?”童音和陳鳴聽見謝維岸的提議都一下愣住了,還是陳鳴馬上推了童音“還不去好好學習學習,我來登記成績就行。”於是謝維岸就開始為童音講解。童音心裏很緊張,她盡量和謝維岸保持距離,目光也隻放在卷子和他修長的手指上。謝維岸試著講了一題,默默看了童音的反應,就大概知道她的水平,然後盡量完整的寫完思路,因為童音物理真的很差,舉一反三的能力也不太行。受到了幫助,童音當然很感謝,在謝維岸臨走前難得開口道別還拿出自己最近的心頭好—柿子餅。謝維岸抬了下眉毛,沒拒絕,因為他看見童音自己也很開心地吃了起來,似乎很好吃的樣子。晚自習的時候,當陳鳴給童音講題時,她覺得還是陳鳴講的好,因為小老師不能太吸引人,否則太考驗專注力了。
講題過後,童音和謝維岸算是徹底熟了,平時走廊碰到也會打招呼,謝維岸大部分時候還很友好的微笑。這真是個好人,童音覺得隻能這麼形容謝維岸。最近關於謝維岸被追的消息好像平息了,楊紫其也慢慢關注其他校園八卦。直到有天課間休息,楊紫其特意叫起了趴著補覺的童音和陳鳴,神秘兮兮地抱住倆人地腦袋,壓低聲音“你倆知道為啥謝維岸不接任何女生嗎?”“?”“因為他好像喜歡天天和他一起行動的男生,周業。”“周業?那是他兄弟。”陳鳴擺擺手,想趕楊紫其走開。童音一臉無語,也不相信這傳言。“真的,先不說他倆天天形影不離,而且前天有人看見他們晚自習後在教室接吻。”“接吻?”陳鳴和童音一下子不困了,認真聽楊紫其繪聲繪色地描述。上課鈴響了,陳鳴和童音卻悄悄講小話。“你不是和他一起玩嗎,你去打聽打聽。”“我覺得不像,但是接吻確實不好解釋。”“對啊,好激動。”“你等著我消息。”那時耽美小說和漫畫已經開始流行,童音倒不是太感興趣,但是這種身邊的真人事件還是讓她很興奮。不過她對這方麵並不了解,過了一會居然開始敬佩起謝維岸,因為她知道的事件都讓她覺得同性戀者都肯定經過激烈的心理掙紮才能確立自己的身份認同,而且聽說那圈子找到真愛也不容易,如此童音竟然在心裏已經為這段“愛情”鼓掌。可是陳鳴實在無用,幾天下來什麼都沒打探出來,反而也覺得此事可信。於是三人就默認謝維岸是同性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