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是半夜。
盡管慕連雲自己都還忙於學習、沒有睡覺，但是聽到手機鈴聲響起，他卻忍不住驚訝於有人這麼晚了還不去睡覺。他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任新雨打來的電話。
他笑了笑，接起電話，“喂”了一聲。
“你還沒睡覺吧？我能不能問你一道題目？”
“行啊，哪道？”
“英語第六套試卷，完形填空的第十個空，為什麼選a？”
慕連雲頓了下，沒想到暑假才放沒幾天，任新雨的英語試卷就已經做到第六套了。他沒做，但是他也沒說，直接把英語試卷找出來，翻到第六套試卷的完形填空題，然後聯係第十個空的上下文即刻把答案選出來，詳細地和任新雨解釋起來。
“啊，原來如此。我明白了，謝謝啊。”
“還有別的題目嗎？我還沒打算睡，你問多點也沒關係。”
“行，那我不客氣了。”手機裏傳來試卷翻動的聲音，沒多久就停了下來，“化學試卷第三套，倒數第二道實驗題，第四問的第二空。”
慕連雲找出試卷，看著題目打了會兒草稿，才說：“這道題是……”
任新雨問問題一直問到將近淩晨一點。他本來也沒想打擾慕連雲那麼久，最初目的隻是打著問題目的幌子聽聽慕連雲的聲音——放暑假還沒幾天，他就格外想念他了。然而，他每問完一道題目就問慕連雲累不累，慕連雲每次都幹脆回答“下一題”，他也不舍得掛電話，不知不覺就問到這麼晚了。
“快一點鍾了，我還是不折騰你了。”任新雨笑道，“就算不困還是早點躺在床上吧，躺著躺著就睡過去了。熬夜對身體不好。掛電話吧。”
“好吧。”
慕連雲依他的話去關了燈，躺到床上，卻還沒有把電話掛斷——任新雨也是。他看著手機屏幕上不停增長的通話時間，先是笑了下，又重重地歎氣。
電話那邊的任新雨問：“怎麼了？難道是肚子餓得想哭？”
“我就算餓肚子也不會餓哭，好吧？”慕連雲的半邊臉貼在柔軟的枕頭上，睡意漸漸上來了，“還真是，躺著躺著就可以睡過去了。”
“喂？喂？”任新雨壓低聲音問，“你睡著了？”
慕連雲的眼皮越來越重，道：“我快要睡著了，你再不快點說話，我就聽不到了。”
“我就是想問，你家地址在哪。”任新雨說，“明天，我帶點自己做的小吃到你家寫作業。可以嗎？”
慕連雲本來差點要睡著了，一聽這話立馬清醒了，瞪圓了雙眼，強行鎮定道：“可以！那有可樂餅嗎？”
任新雨哈哈笑道：“有，但是還是沒有可樂做成的可樂餅。你可以邊喝可樂邊吃可樂餅，當作可樂餅是可樂做的。”
“你玩繞口令啊？嘴皮子這麼溜。”慕連雲高興地蹬開了被子，接著道，“除了可樂餅還有什麼？”
“還有甜豆腐腦！”
“……我困了我先掛電話。”
“我騙你的，這你也信。”
“這麼說有鹹豆腐腦？”
“你哪裏得出的結論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