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晉江文學城[有罪無罪](1 / 2)

靳無咎吃了藥之後便睡下了,小六子回來見靳無咎房裏的燈已經熄滅了,便知曉他已經睡了。

小六子去廚房熬了熏香膏,做成蠟燭狀,心裏想著夜裏應該不會再有蟲蛇爬進來了。

做好後,他給獨孤濡拿了幾個過去。

獨孤濡這會兒還在看書,對獨孤濡來說他家境雖說不是大富,但幾箱子蠟燭還是買得起也夠用的,所以他不用煤油。

“獨孤大人,我做了幾個薰香膏您夜裏試一下,看看驅蟲蛇的效果怎樣。”

其實獨孤濡有小青蛇倒是不怕蚊蟲,他也明白小六子是覺得在夥食上虧待了他,才會這麼做的。

獨孤濡道了聲謝,關上門。

次日小六子起來比昨前幾日精神好了許多,果然有效,睡眠好了許多,早上起來地上好些的蟲,當然都是死翹翹了的。

大概是因為睡的太舒服了起晚了,小六子一去廚房,見到自家主子正在做飯!

怎麼能讓千歲爺做飯呢!主子那雙手應該是拿書拿筆拿茶杯才對。

“爺,您別動!讓小的來。”小六子虎衝過來。

靳無咎淡笑道:“別急,粥熬好了,我放了一點剝好的果肉。”

因荊南比京中熱許多,他隻著一件素白薄衫,頭發溫順的半披著,絕美眉眼猶自帶笑。

獨孤濡靠著門,隻是一時間感受到靳無咎身上一種無法言說,與生俱來的貴氣與風骨。即使粗麻亂布裹身,也無法掩藏的那種獨特風骨……

不愧是當年被譽為大弈第一美人弋陽公主的兒子,那個女子的風采,至今仍舊停留在文人墨客的詞藻裏。

當年他那風流俊美的父親都給弋陽公主寫過不少詩文,至今還掛在書房的牆壁上。

他想到了他爹,很快就想到了他爹對他說過靳無咎的事,大概是半年前上巳節,宮中祭祀出了一場貪汙案,有很多大人參了靳無咎,他爹也跟著參了。

可是後來確定這貪汙案是跟著太後多年的一個老常侍嫁禍靳無咎的,當初參靳無咎的沒有一個出來道歉的,京中關於靳無咎的謠言卻不斷增長。

晌午,靳無咎和獨孤濡都沒有回來,直到夜裏天快黑了也沒有回來,小六子決定去看看,順便給他們送飯。

小六子就沒想過他主子開荒的地方能破成這樣,若不是今日過來送飯,也沒法進來,因為熟絡了,大人們才準許他進來送飯,以往他活動的地方不過是家裏到集市。

主子開荒的這裏野生的水果很多,一路走過來確實有很多野果樹,主子早上說過這些野果得再養養,去了野性多養幾年才會更好吃。

今日大人們都在,之前預計是三年內把這裏建成大農莊,但宿陽太守那邊又來了消息,改成了一年內。

當然撥了一百兩銀子的“巨款”下來,讓陸大人派人去取錢。

陸大人管治西山分不開身,決定將此事交給手下的人。

現在真是入夥大農莊的時候,定了股,以後就能分錢了,這會兒誰會吃力不討好的當跑路人。況且一去大半個月,路上舟車勞頓,帶著銀子還得小心翼翼。

手下的人提議:“大人不是讓靳無咎整理賬目,還誇他整理的不錯嗎,就讓他去吧。”

陸大人一想也對,於是決定讓靳無咎去。

給了兩貫銅錢靳無咎作為路上盤纏,一輛馬車供他驅使。

靳無咎麵無表情的收好陸大人遞給他的銅錢,又聽陸大人說了一大串廢話,諸如流放蠻荊能分到他這裏來是他的福氣,到別人那裏都是做苦力的命,他待人寬厚,不會因為他是罪犯服刑就虐待於他,等等。

深夜,靳無咎他們走夜路回去,小六子抱著他們剛吃完的食盒跟在後麵。

獨孤濡似乎忍了很久才對靳無咎說:“需要我陪你去宿陽嗎?”

“不必勞煩。”他的語氣淡淡柔和,卻又疏離淡漠。

獨孤濡至今沒有搞懂這個靳無咎,像他……這樣的人真的可能通外敵嗎?

此事說來無語,老皇帝(皇上的爺爺)在的時候與權戎遞交過合約,但老皇帝一死權戎就立馬反悔了,權戎王撕了合約直接開打。

靜帝,也就是皇上的父親在位不過五十一天,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到了現在,這與權戎的戰事就完全落在當今皇上頭上了,但一連幾場節節敗退,丟了城池五六座,皇上還沒有想好下一場仗派誰去打,就先把給他背鍋無數的執筆大監靳無咎給流放了。

關於獨孤家被清算是因為什麼,荊南這邊許多大人都沒有搞明白,但他們大都認為他們之中隻有獨孤濡最有可能提前回京。

大人們想不明白,靳無咎是明白人。

獨孤濡的爹獨孤友是個朝中清流,皇上並不是被獨孤友成天一口一個先帝煩到了,皇上罷了獨孤友的官,連著還流放獨孤友的嫡子,不過是殺雞儆猴罷了。

獨孤友說到底隻是一個能上朝奏本的閑散官,因為跟過先帝的人威望還在,皇上打殺一個獨孤濡,隻不過就是想讓那些還在擁護先帝,還不打算放權的老臣沒看看,他這個皇上還是有脾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