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晉江文學城[笏邱嶺來人](1 / 2)

飯後,靳無咎帶著小六子在紙坊轉了一圈,紙坊造紙的地方就兩個房間,後院都是拿來曬紙的,前麵的櫃台也小的可憐,除了做飯吃飯的地方,也隻剩下一間房給那師徒二人休息用,想要擴建隻能在後院搭房子。

“你識字嗎?”靳無咎問陳城。

陳城點頭:“中原字都是一樣的,不過我是奉國人,你們弈國方言那麼多,我很難聽懂啊……”

靳無咎覺得,他和這種人說話簡直就是在給自己找不痛快,問他一句能扯出許多來:“你多大了?”

他是覺得小蓮花都比這人聰明,比這人沉穩,比這人能堪重任。

“十七……”

“……”靳無咎是沒有想到陳城和他同歲。

在陳城聽來靳無咎雖然是在教訓他,但靳無咎的聲音好溫柔,叫他怎麼都不覺得害怕。

“我一定努力的,您一定要相信我!”陳城站的筆直錯過了這個村就找不到下一個店了,這可是他來弈國後遇到的唯一一個人美心善的大金主啊,說什麼也要抱緊了這條大腿。

靳無咎看著麵前少年炯炯有神的眼睛,沉默了一會兒。

有些人的生命如烈焰般,在陰雨天,在肮髒的地裏,也能灼灼燃燒著……不敢腐爛,不敢凋零。

他走到櫃台前,將造紙的方法寫下來,遞給陳城:“你先將這個念給我聽。”

陳城沒多想,接過來就念。

“記住了嗎?”靳無咎掀起眼皮看向他。

“啊?”陳城呆住。

“三天之內,全部背下來,不然滾蛋。”

陳城是做夢都沒想到他逃到弈國來也難逃背書的宿命!

靳無咎看著陳城突然萎靡的樣子,眯眼勾唇。

院子要擴建,次日請的幾個泥瓦匠很快就到了,臨著後院搭起了一間房子,陳城這會兒還在背紙方,並不知道後院那間房子是給他砌的。

重陽節這日,靳無咎啟程返回西山,這日陳城好歹將靳無咎寫的都背下來了,也能和造紙匠師徒二人一起造紙了。

送靳無咎上官道的時候,陳城對著靳無咎吹牛皮,說他下個月就能掙回五百兩。

靳無咎:“別五百文都掙不來。”

“……”陳城不理解了,“我說老板,你盤下這家店是為了做生意嗎?做生意怎麼不會做夢呢?會做夢的老板才是好老板。”

小六子覺得這個陳城大概不想在這兒呆了……

靳無咎都快氣笑了,他不說富可敵國,也算是家財萬貫,從五歲快被餓死時就知道錢有多麼重要,開始瘋狂攢錢,他的財富源自一分一厘的積累,如今卻被一個窮光蛋教訓,要和他談夢想,談怎麼做老板。

他的確沒有做過特別大的買賣,從來他的投入都是往他了解的方向,他不了解的不會多投。因為他曾經也虧損過,所以他知道銀子有多麼難掙。

“你先給我想辦法掙五百兩,再來給我說大道理。”靳無咎冷哼一聲,踏上馬車。

回西山的路上沒有再停歇,一般是睡好了便趕路,所以回到西山隻用了六天。

將一百兩銀子紋風不動的交給陸大人後,靳無咎回到住處。

小六子已準備好飯菜和熱水。

靳無咎沐浴更衣,用膳後,方想到隔壁還住了人,不禁問道:“獨孤濡呢?”

小六子:“我回來到現在沒有見到大房裏有人回來。”

也就是說獨孤濡不在家中。

靳無咎剛從西山府衙陸大人那裏過來,獨孤濡也不在那裏。

因為舟車勞頓,這一夜他們睡的很早,大約三更天的時候靳無咎醒了。

壺裏的熱茶還是溫的,他喝了一口,披了一見衣裳往外走。

沒走幾步,他聽到隔壁主屋那邊傳來什麼聲音,心下一驚。

“……縣主失蹤了,生死無卜,宮裏那位讓我過來告知您一聲。”一個聲音說道。

“失蹤多久了?”這是獨孤濡的聲音。

“快一個月了。”

獨孤濡深吸一口氣,一個月生死無卜,恐怕已沒有生還的可能了。

“怎麼丟的。”獨孤濡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本來他與潁川那位舅舅沒什麼感情可言,也沒有在一起相處過哪怕一天。

可那位表妹他見過幾次,雖然也隻是記得她小時候的樣子,但他記得真切,那個孩子長的很好,比獨孤家任何一個女孩子都要美,在一眾公主郡主縣主中容貌也絕對是翹楚。

怎麼就這般命苦,生在了帝王家。

獨孤濡以為他不會傷感的,但他到底還是難過了。

“誰在門外!”

那人速度好快,直接把靳無咎當場“逮住”。刀尖也直抵靳無咎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