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為了越境,重傷二位無辜村民,我身為武陵劍主,追不得你們?”中年男人怒聲說道。
“情非得已,我們隻是追趕武陵大軍,還有此處乃西山,不在武陵境內,並不歸武陵劍主管轄!”
“好你個伶牙俐齒,今日不讓你們嚐嚐苦頭,劍主威嚴何在!”武林劍主的護法頓時拔劍。
兩個少年以劍抵擋,打成一片。
劍光之中,那兩個少年心知打不過,一腳勾起木桌踢向那護法。
“快走!”
二人越窗而逃,護法正要去追,隻聽那劍主道:“罷了,放他們一馬。”
“可是……”護法看向劍主,“他們是要去追武陵王的大軍。”
“抓來又怎樣?是帶他們去見武陵王,還是去找裴將軍?”
武陵劍主本是從羅城趕回來,卻不想路過西山境內見到有蘄陽山的人下山了。
剛好又收到江湖密報,說有人越境重傷了民眾搶走了戶籍,料到是這二人才跟了過來的。本來也隻是想言語上責備一番,讓這兩個小子回蘄陽去。
“隨他們如何,此番他們把命丟在大弈也與我們無關,也算是給雍國那幫人一個警示,別沒事往大弈跑。”武陵劍主轉身飛出客棧,落地時駿馬一聲長嘶。
他陡然想起剛才他踏進客棧房間時就在房外偷聽的那個沒有內力的人。
一個沒有內力的人怎麼能輕而易舉的上客棧二樓,甚至連呼吸也比尋常人平穩。
意識到這一點劍主步下一頓,剛剛那個沒有內力的人才是最應該提防的啊。
那個人是誰?
“小小的西山縣裏,竟也藏龍臥虎。”武陵劍主的手緊握著劍柄,好一會兒才翻身上馬。
護法不解的看了過來:“劍主何意?”
“方才我們進去的時候有個身無內力的人在外偷聽。”
“啊!這,屬下竟然絲毫未察覺。”
劍主歎道:“是我大意了。”
護法心裏隻覺得古怪,若是身無半分內力,又怎能離他三丈之內,讓他無半分警覺,這樣的人更像是高手在刻意隱藏。
“回雲劍山。”
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的官道上。
平靜,往往會在一朝一夕之間被人粉碎。
遍山遍野的桃花謝了的時候,有一群流兵闖入西山,西山府衙的陸大人被人活捉了。
整個西山被這一群流兵占領。
離那日靳無咎在城外客棧偷聽也不過短短半個月。
西山能逃走的人都逃走了,靳無咎讓張琥和張珀帶著小六子去宿陽,他留下是想查查這群流兵的底細。
小六子自然是不肯走,靳無咎讓張琥把小六子打暈了帶走了。
流兵共計兩千多人,西山官府打不過是因為西山沒有守軍。
南邊的守軍全在笏邱嶺和武陵郡。
按道理來說從雍國來西山,就算不經過笏邱嶺也是要經過雲劍山的,這麼說來從雍國的蘄陽山到荊南的那座大山斷崖被人打通了?這才能越境?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靳無咎聽到穀場外嘈雜的聲音,知道是有士兵往他們這處來了。
叩叩叩,有人敲門。
靳無咎過去開門。
士兵不多,十來人,應該是各個村子去“收刮”派去了不少人,所以才留了十來人來他這裏。
“就你一個?”士兵問。
靳無咎點點頭。
士兵又問:“其他人呢,前麵一戶說你們這裏住著四個人,怎麼隻有你一個?”
靳無咎答:“他們聽到風聲後,跑了。”
那士兵拿起手中的刀,刀柄直接往靳無咎身上戳去,靳無咎吃痛捂緊了肚子,雖然並不疼,他隻是想裝的像一點。
“跑了人怎麼不上報!!艸!”
“……”
那士兵又踹了他一腳,跟著幾人進屋裏來,一陣翻找,值錢的東西,吃的東西,還有鐵器,屋裏的棉絮衣物基本上收刮一空。
交給張氏兄弟帶走一大部分後,靳無咎提前藏了一部分在地窖裏,所以這些流兵並沒有收刮到什麼?
送走這群人以後,靳無咎換了一身夜行衣。
藥是從三日前開始斷的,但他若想完全恢複內力,至少還得三個多月。
他正要出門,遠遠見到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往這邊來。
停了一會兒,他跳上了房梁。
等那人走近了,他才看清那人的臉。
蘇子都?
蘇子都這個時候來找他?
那儒生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下,然後走近了敲門。見無人回應,又喊了兩聲:“靳老弟。”
“……”
靳無咎都不好意思不出去了,他從屋頂上跳下來,落在院子裏朝著大門走去。
門栓哢嚓一聲響後,門被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