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是大弈的太子!你有本事殺了孤,大弈的子民會為孤報仇的!”大雨之中,小孩對著銀發人咆哮道。
立刻有義士擋在昭德太子的身前:“太子快走!”
另一邊的高台上,男人問大將軍狄遠:“將軍,要末將去幫王子殿下嗎?”
“他要你去幫他了?”
“……呃,沒有。”
狄遠:“那就站著,等他打不過了再去。”
“……末將遵命。”
*
王子犰幾乎幾招之內解決了三個義士,這時那些義士已所剩不多了。
再這麼下去義士都要全軍覆沒了。
就在瞬息之間,靳無咎將包袱中的三截槍拚成一柄,一個飛身,將義士護在身後的太子抱起來:“太子交給我,你們攔住他。”
義士們見他身穿權戎士兵的衣服,第一反應竟然是阻攔。
“別打,自己人。”
就在這時昭德也認清了抱著自己的人是誰:“靳哥哥,靳哥哥嗚嗚嗚靳哥哥!”
大雨眼淚,昭德分不清了。
“……”
太子殿下都喊這人哥哥了,那一定是自己人了!義士們放心將太子交給他了!
靳無咎無語,說了一萬遍不是哥哥了,昭德全當耳邊風……講道理應該喊叔,喊舅也行。
義士還剩七八個,武功也不弱,能攔住一會兒。
靳無咎一柄長槍挑開了來阻擋他的權戎士兵,士兵們因為之前收到命令不能弄死大弈太子,所以有所忌憚,打的也很約束。
靳無咎做事從來不拖泥帶水,他第一時間看到最近的騎兵,直接一槍將他撂倒在地飛身上馬。
“靳哥哥有人追過來了!”雖然昭德也疑惑計靳哥哥怎麼這麼厲害了,但他一點也不害怕了,他抱緊了靳無咎,就算是死在了權戎士兵手下他也不會再害怕了,至少在死前他知道還有這麼多人沒有拋棄他。
他傷心過,難過的要死,皇帝狩獵中遇到權戎伏兵,第一時間是舍棄他這太子而後難逃,他被俘虜的過程簡直滿是諷刺!
那人可是他的父皇啊!竟然為了逃命以他為誘餌,推他下車,自己帶著寵妃們跑了!
而今日是靳無咎帶著人來救了他!
當日若不是跟著他那親爹的那些常侍大叫他是太子,誰知道他是太子!
他們就是故意想害死他,想要萱貴妃那不滿周歲的兒子做太子!
別以為他小什麼都不知道。
“靳哥哥!我不想死,也不想你死!”淚眼模糊的小孩咬牙道,“孤想活著回去!”
“臣……領殿下旨意。”
“嗯!”小孩點點頭。
靳無咎在歎氣間已帶著太子跑出百米開外,他說過,京中一帶他很熟。
所以百米開外之後,他繞野道進樹林,直接攔住了大半追兵。
“放箭?!”
“……”可是放了兩波箭以後,人沒有傷到,還越跑越遠了,再不追可能真的追不上了。
這個時候那銀發王子一人一馬,從士兵眼前穿過。
王子進去沒多久,大將軍狄遠已意識到什麼,但他現在若去追那劫走弈國太子的人,恐怕權戎軍會大亂的。
大敵當前最忌諱首帥不在。
對麵那個營北王不就是要這樣的結果嗎?
狄遠眉頭一皺:“糟糕!中計了!”
他轉頭吩咐:“狄十三你快去助王子殿下!”
狄十三收到命令以後跨馬追了出去。
但此時此刻,顯然狄十三已經追不上人了。
*
按照靳無咎的計劃,他這麼繞過來應該沒有人你追上來的,他對這附近很熟,因為有個鐵廠兩年前他很想收購了的,連這方圓百裏轉悠過七八次了。
前麵就是姚家村,因為戰火這裏的村民能逃的都逃了,剩下的也隻是實在逃不掉的老人守著空空落落的村子。
靳無咎從姚家村後山的那條道上上去,上麵有一個大鐵廠,穿過鐵廠是一條野道,野道直接往東,是往番鎮的路。
在姚家村後山鐵廠,靳無咎還是被那銀發人追上了,沒辦法,騎兵的馬肯定不敵他們老大的馬,將昭德太子放在馬背上,他低聲對昭德說:“殿下,臣隻能送你到這裏了,出這座山,一直往東,有野道去番鎮,番鎮應該會有營北王的人,若是信不過他們,你直接去營北,太子保重。”
他說話間狠狠的踹了馬一腳。
那馬撒腿跑了,馬背上昭德大喊一聲:“靳哥哥!”
“別哭,臣不喜歡殿下哭!”他背對著昭德,他晃了晃手上的長槍,幽冷的目光看向那個銀發人。
“想走,沒門!”權戎王子要去追太子,靳無咎長槍一出,直接攔下他。
“打過我,再想去追他,不然……”靳無咎冷冷一笑,“把命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