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若是留下來就不要想著跑,若跑一次,抓回來就隻能被處死,還有你們逃不出去的,除了村子裏外麵到處都是機關布陣。”村長身邊的一個男人說。
侍衛正想反駁,被靳無咎攔下,如今什麼情況都不清楚,斷然拒絕的下場可能就是死。
就現在看到的這個村子人不少。
“跟著我們出來的侍衛本來有二十個,現在隻剩你們七個,我不想再有人死了,現在按他們說的做。”靳無咎低聲說道。
村長對站在一旁一個身穿灰色直裾披散著頭發的人說道:“賀舟,你去給他們安排住處吧。”
賀舟平靜的走在最前麵,他們一行跟上這個人。
*
灰衣人沒有靳無咎那麼高,但在尋常男子中不算矮,因為披散著頭發,看不清臉,他們也無法判斷他的年紀。
沒走一會兒,一個侍衛揮拳打向灰衣人的後腦勺,卻被灰衣人一個轉身給握住了拳頭。
就在這時林弈安微眯起眼眸,又轉頭看向靳無咎,靳無咎忙著記路,並沒有看到前麵那一幕。
從剛才賀舟的那一招,林弈安隱約察覺到了一點端倪。
賀舟冷聲對侍衛們說:“傷不到我,還是省省力氣。”
*
次日天亮,賀舟領他們去村長那裏。
這裏的村民很多,不像是村子,倒像是鎮子。
“賀夫子!”村裏的小孩們給走在前麵的青年打招呼。
“快去書院,一會兒我就來。”賀舟對著孩子們勾唇一笑。
“那夫子快點來哦!”
*
沒想到這個人是村裏書院的夫子。
賀舟帶他們去村長那裏吃完早膳,又去了一趟藥房。
靳無咎和林弈安又跟著賀舟去藥房。
藥房裏幾個藥童正在搗藥見賀舟進來了,滿臉歡喜的和他打招呼:“賀夫子!”
“那個人醒了沒有?”幾乎每日過來賀舟都會問一句。
藥童們搖頭:“沒有哦。”
賀舟笑了笑:“沒事,你們繼續忙吧,我進去看看。”
靳無咎和林弈安跟著進去。
屋內,晨曦透過窗子,正好照在那張床上。
賀舟走過去給那人把脈,而後又給那人施針。
就在這時靳無咎看清了躺在床上那人的那張臉。
他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一旁的林弈安看到他如此反應,也不禁看向床榻。
塌上那人三十來歲的樣子,臉頰上有一條長長的刀疤,應該是用過藥物淡化,不然不會處理成現在的樣子。
林弈安不知道此人是南安侯許陽。
“……”靳無咎大致能猜到,和權戎一戰後許陽失蹤,原來是闖入了這個村落嗎?
賀舟忽地抬眼看向他們,勾唇:“你認識這個人?”
靳無咎眯眸:“實不相瞞,他欠我一萬兩銀子。”
“進了這裏前塵往事一筆勾銷了,這裏有再多的銀子和金子你也帶不出去。”賀舟的語氣他們聽不出來,但林弈安捕捉到了賀舟臉上那一抹沉痛。
賀舟給許陽施完針之後,帶靳無咎和林弈安去了書院。
將書冊給他們一人一本,他講的是村子裏的村規。
“……”看到村規兩個字靳無咎沉默了,再看看同桌的小崽子,小崽子也好奇的看著他。
林弈安撐著下巴坐在後排,翻了翻村規裏的內容,頓時又皺起眉頭。
原來不止他們這群不速之客不能出村長,這裏的村民孩子們都不能離開這裏。
為什麼會有如此規定?
讓這麼多人世世代代住在這裏,莫不是守護著什麼秘密就是為了保護什麼東西,而他們守護的保護的東西是不能讓外界知曉的……
從書院裏出來,一個健碩的中年帶他們去看分到的田地。
中年告訴他們:“我們這裏男子務農和練武都是必須的。”
“以前有外人闖進來嗎?”靳無咎問他。
中年:“除了躺藥房裏的那個,就隻剩下你們。不過藥房裏的那個和你們不同,他是被賀夫子撿回來的。”
賀舟不想見死不救,隻能將死裏逃生的南安侯許陽給帶回來了。
林弈安:“村規上寫著任何人不能離開村子,賀舟可以?”
“賀夫子是村長信任的人,他每個月都會出村檢查村口的機關術和外麵的迷陣有沒有受損,那個人正好倒在了外麵。”
*
回去後。
林弈安問靳無咎:“那個躺著的人是誰?”
“南安侯許陽。”靳無咎答,起身去燒了一壺水。
林弈安微垂眼簾:“賀夫子不是在村口發現許陽的。”
靳無咎看過來:“在外麵?”
林弈安仔細想了想搖頭:“這種村子的存在,我知道的隻有一種。”
“給帝王守陵墓或者龍脈的。”這種才會被要求世世代代與世隔絕。
靳無咎:“從剛才那位中年的言語之中能得知,他並不是從小就生活在這裏,隻是進村之後再沒出去過而已,說明村長存在的時間不會超過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