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仔細說來,珍妃一個農家女卻是沒什麼特別的野心,隻想兒子健健康康的活著。然而這個對於別人來說簡單至極的願望在他這裏卻是比登天還難。
若是要他爭權奪利,努努力也行,可這長命百歲,著實是為難了。
“這回的宮宴,你要去嗎?”珍妃殷切的看著自己這個羸弱的兒子,就希望他能參加宮宴,最好是在宮宴上遇到心儀的女子,成家生個娃!
這樣帶有相親性質的宮宴第五符安從來沒有參加過,他本想這次也拒絕的,但是看著母妃期待的眼睛,又說不出那拒絕的話了。
罷了,就算是去參加那什麼勞什子宮宴,又有哪家女兒敢嫁與他呢?
去不去,又有什麼關係呢?
“兒臣去。”
這一答應,珍妃立馬喜上眉梢,眼見著都年輕了不少:“那母妃便回去了,你早些睡,別熬壞了身子。”
“是。”
珍妃離開了,這諾大的宮殿又安靜下來,皇家規定,未滿二十歲的皇子都要住在宮裏,如今那些個哥哥們都已經離開皇宮建了府邸,也就他還住著。
空空蕩蕩的宮殿甚是安靜。
這宮廷禮儀跟阮靜嫻曾經學過的禮儀相差甚遠,怎麼跪、怎麼起、怎麼問安都有嚴格的規定。甚至連眼神都有一定的要求。
學了半天後仨姑娘差點報廢了,虞三娘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奈何她一介商女,著實沒有進宮的機會,也沒有什麼經驗交給孩子們。
隻能眼巴巴的看著仨女兒被打手心打屁股。
一天下來阮靜嫻手心都被打腫了,到底不是純正的土著,她還是會下意識的做出熟悉的姿態,小碎步、含胸駝背,著實是為難她。
好在教學過程並不是一天兩天,而是連著七天。
學了個七七八八後,阮靜嫻在蓮姑姑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中……又犯了個無傷大雅的錯。
算了,規矩這兩個字她已經說倦了,反正進了宮烏泱泱的一群人,沒人會特別注意到她的。
勉勉強強算是出師了。
阮靜嫻趴在涼席上兀自悲傷:“我太難了。”
我隻是想要活著而已,怎麼就這麼難呢?
她深深地歎了口氣,還沒來得及繼續悲傷呢,就被屁股上傳來的痛感刺激到了。
“小姐,您別亂動,我給您冰敷一下。”
知夏瞧著她屁股上被藤條抽過的印子又想笑又心疼。
三小姐跟四小姐都能很快學完的禮儀六小姐就是不會,被打成這樣了也還是不怎麼會。
忍著笑,知夏拿著冰袋輕輕放到了紅腫的屁股上。
“小姐,您要吃點什麼茶點嗎?知夏這邊去給您取來。”
“綠豆糕、板栗糕、芙蓉糕,好吃的都給我來一份!”阮靜嫻化悲憤為食欲,恨不得就此吃到阮家破產!
知夏憋著笑下去了,還在門口遇見了前來探望的虞三娘,在當家主母的疑惑中繼續憋著笑去了廚房。
虞三娘挑開紗幔,引入眼簾的便是她那腦瓜不好使的女兒,正趴在床上唉聲歎氣。
聽到聲音頭也不抬的喊道:“知夏你也太快了吧!”
隨即阮靜嫻感覺自己屁股上的冰袋被人拿起來了,而且怎麼不說話?
阮靜嫻一驚,也不管屁股疼不疼了,騰的翻身看向拿走冰袋的人,就見她娘一臉揶揄的看著自己。
身體十五歲靈魂快三十歲的人可沒有經曆過這麼尷尬的場麵,這麼大年紀了還被老媽看屁股什麼的,太羞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