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裏,薑榮軍終於開口,卻是求饒。
但蔣雯雯從他剛才沉默的態度中,已經得到答案。
當即便說:“好,我明白了,謝謝你榮軍。”
說完,沒等薑榮軍接話,她就掛斷通話。
目光微微閃了閃,她又深吸一口氣,長長地籲出去後,她低眉垂眼地在手機通訊錄裏找到薑繡的號碼。
薑繡的號碼,在她手機裏備注的隻有一個“薑”字。
表情複雜地撥出這個號碼,蔣雯雯將手機貼到耳邊。
這是這麼多年來,她第一次撥通薑繡的號碼。
心裏自然是各種滋味都有。
以前,她恨不得天上突然降下一道閃電,將薑繡劈死。
但今晚,為了自己的餘生,她不得不主動打給薑繡,一會兒還得拿出好言語來跟薑繡說話。
……
薑繡剛剛上床,坐到陳宇身旁,伸手摸了摸他額頭,感覺更燙手了,她無奈撇撇嘴,低頭撕開手裏的一塊寶寶退燒貼。
然後輕輕巧巧地給他額頭貼上。
貼好後,她看著這塊退燒貼上小豬佩奇的圖案,她忍不住撲哧一笑。
已經睡得迷迷糊糊的陳宇,皺眉扭了扭頭,也許是感覺到額頭上有異物,他本能地抬手想撓,被眼疾手快的薑繡連忙按住他的手。
並低聲告誡:“別撓!聽話!”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鈴聲響起。
她眉頭蹙起,感覺今天晚上這是怎麼了?
今晚需要安靜,電話鈴聲卻老是響,剛才是瞿冰打他的手機,現在又是誰打我手機?
就不能安靜一晚上嗎?
睡得迷迷糊糊的陳宇,也被手機鈴聲吵醒。
睜開疲憊的雙眼,眼神透著無奈。
薑繡摸了摸他腦袋安撫,“你睡你的,我這就把我手機也關機了。”
說著,她起身伸手將床頭櫃上自己的手機拿過來。
一看來電顯示,她麵色驚訝,“咦?瞿冰?她剛剛沒打通你手機,現在竟然打到我這兒來了?稀罕呀!她平時很少打我號碼的。”
陳宇聽見她的自語,心裏也挺無語。
但卻心想:瞿冰大概確實有什麼急事找我,所以聯係不到我,就打阿繡的電話。
這麼想著,他就虛弱地開口:“你接一下吧!看看她找我到底什麼事,要是沒什麼大事,就讓她明天再跟我彙報。”
薑繡有點遲疑。
但此時她也擔心他的集團是不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所以瞿冰才把電話打到她這裏。
“嗯,好吧!”
應了聲,她接通瞿冰的電話。
……
與此同時。
陳家莊園,蔣雯雯聽著手機裏的提示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蔣雯雯:“……”
真是日了狗了。
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先打陳宇的號碼,結果發現陳宇手機關機。
剛剛她又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撥打薑繡的號碼,結果薑繡的號碼正在通話中。
到底什麼情況?
今晚怎麼做什麼都不順呢?
難道我今天給他吃頭孢,之所以失敗,是因為我最近在走背運?
這一刻,她沒辦法不這麼懷疑。
……
另一處。
聽見手機裏傳出薑繡的聲音,瞿冰懸了半天的心,猛然一鬆,整個人頓時輕鬆不少。
不容易呀!
這麼晚了,薑繡竟然還能接我電話。
剛剛薑繡在電話裏問她有什麼事?
鬆了口氣的瞿冰連忙語氣尊敬地問:“薑小姐,請問董事長在您那兒嗎?我這裏有重要消息要向他彙報,他如果在您那兒的話,請您無論如何,讓董事長接一下電話,拜托了!”
薑繡默然兩秒,問:“有多重要?你們董事長已經睡了,你的消息要是不太緊急的話,就明天跟他彙報吧!好不好?”
哪能等到明天?
萬一蔣雯雯今晚就派人刺殺你兒子,等明天我就變成教唆殺人犯了。
瞿冰連忙說:“別呀!薑小姐,我要彙報的消息真的很緊急,事關您兒子的安危,真的!我以我的人格保證,這次真的是事關您兒子薑一帆的安危,時間緊急,可不能拖呀!”
電話對麵。
薑繡聽見瞿冰在電話裏,語氣急切地說她要彙報的消息,與自己的兒子薑一帆的安危有關。
她表情立時就變了。
兒子,是她如今最在意的。
與兒子安危有關的事,她怎麼可能不在乎?
當即就追問:“什麼消息?既然與我兒子有關,那你跟我說不行嗎?”
瞿冰一怔,隨即就連忙開口:“行!那我就跟您說,是這樣的……”
瞿冰的口才不錯,或者說口齒伶俐。
她很快就把事情大致情況,跟薑繡說了一遍。
聽完她說的消息,薑繡的眉頭緊蹙。
一開始,她聽瞿冰說蔣雯雯今晚想喂喝了酒的陳宇吃頭孢,她下意識覺得不可能。
蔣雯雯又不是瘋子,怎麼可能幹這種事?
這也太瘋狂了!
但,她目光瞥見身旁閉眼休息的陳宇,聞見他身上的酒氣,以及額頭上貼的那塊小豬佩奇圖案的寶寶退燒貼,她心裏忽然信了大半。
因為正常情況下,他都病成這樣了,肯定是要在家裏休息,沒理由大半夜的來她這裏。
於是,對於電話裏瞿冰後麵說的,蔣雯雯今晚可能鋌而走險,派人來刺殺她的兒子薑一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