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正在電飯鍋裏往碗裏盛小米粥,聞言隨口笑問:“你說!什麼事啊?”
薑繡:“昨晚你睡著了以後,我接到兩個電話,一個是你秘書瞿冰打來的,另一個是……你老婆蔣雯雯打來的。”
說到這裏,她就暫時停下,仔細留意陳宇的表情。
她注意到陳宇舀小米粥的手停頓了兩秒,但他沒有回頭,隨即又繼續舀小米粥,語氣平靜地問:“然後呢?她們跟你說了什麼?”
薑繡默然數秒,才輕聲說:“瞿冰先打給我的,她跟我說,蔣雯雯……在明知道你喝了酒的情況下,昨晚故意想喂你吃頭孢,被你及時發現了。”
陳宇背對著這邊,眯了眯眼,手上繼續舀著小米粥。
沒有作聲。
薑繡見他沒有反應,停頓兩秒,便又繼續道:“瞿冰還提醒我,說她得到消息,蔣雯雯昨晚很可能要派人來害一帆,讓我千萬小心。”
說到這兒,她又停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陳宇的背影。
她看見陳宇舀小米粥的右手又停下了。
但他依然沒有回頭。
陳宇低頭望著麵前已經舀好的一碗小米粥,麵沉如水,雙眼半眯著,好一會兒,他才開口:“但昨晚我們這裏很安靜,我沒聽見什麼動靜,所以……是蔣雯雯最終沒有派人來?還是派來的人,被你安排的人攔下了?”
剛才他腦子稍微一轉,就猜到薑繡昨晚既然提前得到瞿冰的提醒,薑繡隻要不傻,就一定做了相應的安排。
至於她能怎麼安排?
他的三個徒弟,薑榮光、薑榮軍、薑榮平,一個是她親弟弟,另外兩個也視她為姐。
而薑榮軍,是他陳宇目前的保鏢隊長,昨晚就親自帶人守在這棟樓下。
薑繡自然能調動人手。
薑繡有點意外,他這麼快就能猜到這麼多。
“瞿冰剛給我打完電話沒一會兒,蔣雯雯就親自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她本來是想跟你說話的,被我攔下了,因為當時我見你已經睡著了。”
陳宇聞言,沒有出聲。
薑繡:“然後,她就在電話裏讓我轉告你——一切都是瞿冰替她計劃的,是瞿冰慫恿她害你,她還說她有證據,說她手機裏存著這幾年瞿冰一次又一次向她通報你行蹤的上百條短信。”
陳宇:“……”
瞿冰?
這一切都是她計劃的?
陳宇抬眼看向廚房窗外,腦中閃過瞿冰身材高挑、幹淨利落的職場形象,一時間有點不敢相信這姑娘膽子竟然這麼大。
她已經是我的秘書了,她還不滿足嗎?她還想要什麼?集團股份?還是害死我後,她想要染指集團的掌控權?
“有意思,瞿冰舉報蔣雯雯要來害一帆,蔣雯雯指證瞿冰是一切罪魁禍首、幕後元凶,狗咬狗嗎?”
輕聲自語著,陳宇笑了笑,伸手又拿來一隻碗,從鍋裏舀小米粥。
一邊舀,一邊問身後的薑繡,“所以呢?昨晚到底有沒有人來害一帆?”
薑繡這次答得很快,“沒有!無論是瞿冰還是蔣雯雯的話,我都不敢全信,所以,昨晚我一直沒讓榮軍他們放鬆警惕,但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接到榮軍他們的彙報,所以,昨晚應該是沒人來行凶。”
陳宇微微失笑。
“行了,這事我知道了,回頭我會處理,你去給一帆穿衣服吧!這事不用你操心了。”
薑繡嗯了聲,“好。”
她的腳步聲遠去。
陳宇想著蔣雯雯和瞿冰,不僅暗歎。
這個時空的“自己”,看似事業、家庭雙豐收,哪兒哪兒都好。
現在看來,那都是表象。
自己生活中和工作中,身邊最近的人,竟然都包藏禍心。
是“自己”給她們倆的太少嗎?
少嗎?
……
在薑繡這裏吃過早餐,他去浴室衝了個澡,換上一套之前留在薑繡這裏的衣服,就從她這裏離開。
一開大門,就看見薑榮光和薑榮平兩人守在門外。
一看見他出現,這兩個徒弟就連忙迎上來。
薑榮光皺眉問:“師父,到底出什麼事了?我聽榮軍說,昨晚有人要來害一帆,但我們在這裏守了一夜,也沒見有人出現,是情報有誤嗎?”
小徒弟薑榮平忍不住也問:“是啊師父,是不是情報出了問題?還是說,本來想來害一帆的人,看見我們嚴加戒備之後,就悄悄退走了?對了,師父,到底是誰那麼大膽啊?要不您告訴我們是誰,我們去解決他!”
陳宇腳步不停地往電梯口走去。
聽完兩個徒弟的話,他淡淡地說:“不要問那麼多,事情我心裏都有數,咱們現在就去一一解決!”
薑榮光和薑榮平相視一眼,本來還想問的話,又都憋回肚子裏。
眼下這個時空中,他們對師父陳宇,更加敬畏。
因為這20年來,他們感覺陳宇就像神一樣,幾乎無所不能。
功夫,功夫在他們之上。
掙錢?
放眼全國,也沒幾個比他們師父陳宇更能掙錢的。
這些年,他們都被陳宇安排在公司的各個崗位。
大徒弟薑榮光被安排在時空地產那邊,做安全部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