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陳宇目光微動,看向岑柔,“你覺得這個時候如果傳出我要結婚的消息,那些人會受不了?”
岑柔點頭,“當然了,他們都恨不得你死,要是知道他們最近這麼抹黑你, 你還有心情結婚,你說他們氣不氣?能受得了嗎?”
陳宇若有所思。
片刻後,他拿起手機查看手機日曆,看了一會,他隨口道:“既然這樣,那我一會兒發個圍脖,宣布我8月9日結婚,8月9日是個好日子, 農曆七月十五, 那天晚上的夜色一定很好。”
說到這裏,他抬眼看向岑柔,“小柔,你盡快給這份名單上的朋友們,發一封電子請帖,請他們參加我和薑繡的婚禮,語氣誠懇一點。”
岑柔目光發直地看著他,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這……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
她剛剛勸他去國外結婚,或者幹脆推遲婚期,以免刺激到那些被他傷害過的人。
結果呢?
他是不是聽岔了我的建議?
怎麼做出截然相反的決定了?
他不僅要一會兒就宣布婚訊,還要她給那份名單上的“朋友們”, 每人發一封電子請帖?
他到底想幹嘛?
岑柔沒忍住, 問了出來,“宇哥,你、你瘋了?你這樣會徹底激怒他們的。”
陳宇表情平靜, 聞言, 隨手放下手機,淡淡地說:“徹底激怒他們又怎樣?我原以為這次迫不及待對我下黑手的人, 是當官的,民不與官鬥的道理我懂,我原本是沒想反擊,但你看看這份名單上的,都是些什麼人?”
沒等岑柔接話,陳宇目光看向手中的名單,“黃福嶸,連鵬城首富都不是;閆文燦,區區蘇省首富;張坤城?一個搞電影院線的小老板而已,他名下的中申院線很強嗎?謝君彥?映山影視的少東家?不過是一個靠祖上餘蔭的富二代而已……就這些角色,我陳宇也用得著怕他們?別說我跟他們女人交往的時候,那些女人都還不屬於他們,就算當時就屬於他們又怎麼樣?看不住自己的女人還賴我嗎?”
岑柔:“……”
岑柔忽然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隻能苦笑,“宇哥,道理是這個道理,但他們背後都有背景,我們這個時候同時激怒他們這麼多人, 真的很不明智。”
已經準備近期離開這個時空的陳宇,放下手裏的名單, 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的夜色,眯起雙眼,忽然問:“小柔,如果有一天,不管你闖出多大的禍事,睡一覺醒來,就什麼麻煩都沒有,你還會在生活中,跟別人忍氣吞聲嗎?”
岑柔:“???”
她不知道陳宇為什麼會忽然把話題扯這麼遠,問這麼個沒什麼意義的問題。
因為她成長的過程中,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做任何選擇,都要承受相應的後果。
但,既然陳宇問她,她想了想便說:“如果真能這樣,那誰願意忍氣吞聲?隻是,宇哥,咱們都活在現實世界,誰也不能任性胡來,因為……因為有些後果,是我們無法承受的。”
陳宇微微失笑,原來的他,正是因為明白岑柔說的那番道理,所以原時空中的他,處處忍讓,漸漸把自己性格中的鋒芒都磨沒了。
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有人說他這樣的男人,才是成熟的男人。
可是,如果有的選擇?
誰願意在生活中處處忍讓呢?
默然片刻,他對身後的岑柔說:“小柔,按我的意思去辦吧!後果沒你想得那麼嚴重,咱們努力混到今天這個地步,不是為了裝孫子的!”
岑柔:“……”
十幾秒後,岑柔才歎道:“好!我知道了。”
說完,她轉身離開。
陳宇沒有回頭,依然眯眼望著窗外的夜色。
他剛剛特意將婚禮的日子選在8月9日,農曆七月十五。
便是已經下定決心,那天晚上就與20年前的自己聯係,改換時空。
隻是……一想到自己頭一次親自結婚,洞房花燭夜就要離開這個時空,離開這裏的一切,他心裏就有點惆悵。
情緒也不禁有些低落。
這也是他恨黃福嶸、閆文燦等人的原因之一。
要不是那些家夥最近在網上搞風搞雨,把他陳宇送上風口浪尖,讓他的處境一下子變得很危險,他至少還能在這個時空多待幾個月,甚至更久。
就因為那些家夥的小動作,讓他想過一段安穩日子都不行。
要不是他心裏底線仍在,這個時候他真想給黃福嶸等人的老婆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約出來,給那些家夥頭上染點顏色。
在窗邊佇立良久,他才回到書桌那兒,拿起手機登錄圍脖,發布一條消息。
“8月9日,本人與薑繡大婚,歡迎各路朋友來喝一杯水酒!”
就是這麼簡單的一條圍脖,發出去後,陳宇暫時就沒再關注。
既然那些人給他陳某人添堵,那他也不介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給那些家夥心裏添點堵。
不就是添堵嗎?
我也會!
……
身為華人首富、亞洲股神,陳宇的圍脖賬號粉絲有兩千多萬。
堪比娛樂圈的一線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