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忽然問:“哎,對了,阿繡,你這些年夢到過我嗎?”
“啊?”
薑繡一怔,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他怎麼突然問我這個問題?
難道他聽說了什麼?
誰啊?
誰說的?
難道我有說夢話的習慣?正好被哪個碎嘴的多嘴說了出去?
措手不及的薑繡臉蛋肉眼可見地爬上兩朵紅暈,眼神有些慌亂地轉到一邊,下意識矢口否認,“沒、沒有呀!宇、宇哥,你別聽別人瞎嚼舌根!沒、沒有的事!真的。”
陳宇把她剛剛的表情、眼神,以及語氣變化,都看在眼裏,聽在耳中,薑繡剛剛的第一反應太慌亂了。
因此,她即便立即開口否認,陳宇還是不信她說的話。
看來她和湯虹潔一樣,也能夢到別的時空的事。
而且,應該也夢到了我。
這一刻,他心裏複雜難言。
他以前真沒料到時空變幻之後,之前時空發生的事,竟然會人夢到。
曾經真實發生的事,都變成一些人的夢境。
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高興,湯虹潔和薑繡能夢到之前時空的事,能夢到他陳宇,他心裏有點喜悅。
因為這意味著她們沒有完全忘了曾經和他在一起的生活。
更多的卻是悵然若失。
因為她們必然都以為那隻是一個個夢而已,不會以為那都是別的時空發生的真人真事。
“宇哥,我、我還有工作要做,就、就先走了。”
心慌意亂的薑繡匆匆道別,轉身就腳步匆匆地離開。
陳宇沒有喊住她,他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目光若有所思。
這一刻,他想到既然薑繡和湯虹潔都經常夢到他,那她們想必會認為她們是深愛著我的。
這樣的話,我要是想拿下她們,難度應該都不大。
他還想到另一個可能。
既然薑繡和湯虹潔都能夢見別的時空的事,那岑柔、蔣雯雯、孫曉雙等人呢?
岑柔會夢到她是我的助手,僅僅隻是助手嗎?
蔣雯雯……會夢到她曾經喂我吃頭孢嗎?
孫曉雙呢?
她會夢到她曾經和她妹妹孫曉月一起和我大被同眠嗎?
等等。
他甚至還聯想到——薑榮光呢?最近這幾個時空,薑榮光都對我畢恭畢敬,他一直對我抱有敬畏,是不是他也夢到過曾被我活生生親手打死?
腦中紛亂的念頭一個接著一個。
一會兒覺得從此可以永遠擁有薑繡和湯虹潔。
一會兒又覺得像蔣雯雯這樣,和他有過很不愉快經曆的,無論男女,以後都要盡量疏遠,不能輕易信任。
因為他們隨時都可能因為夢到曾經發生的不愉快事情,而影響到他們對他陳宇的感情。
就連薑榮光,也要有所防備。
不能完全信任。
……
匆匆回到別墅大廳的薑繡,仍然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很快,手心直冒汗。
此時,她目光緩緩掃過大廳裏正在打掃衛生的女傭們,眉頭微蹙,心裏想著:到底是誰聽見了我說的夢話?然後又在外麵亂說的?誰?到底是誰?不想混了嗎?敢在背後傳我的秘密?是不是我平時對她們太和善了,讓她們覺得我軟弱可欺?
想到這個可能,薑繡臉色一板,隨手在身旁的鞋櫃表麵摸了一下,然後將指尖湊到自己眼前看了看,冷哼一聲,道:“看看你們做的什麼衛生?這鞋櫃上還有這麼多灰塵,平時老板和夫人沒來這裏住也就算了,現在老板和夫人都住在這裏,你們幹活還敢這麼敷衍,行!工作敷衍是吧?這個月的獎金全都給我扣了!這個月你們誰也別想拿獎金!我說的!哼!”
平時見到她都心裏直打鼓的幾名女傭,頓時嚇得個個噤若寒蟬,誰也不敢作聲。
但她們這副樣子,看在薑繡眼裏,心裏卻更氣。
暗道:裝!繼續裝!平時我還真被你們這副可憐的小模樣給欺騙了,要不是今天無意間發現你們當中有人背後亂嚼我的舌根,我還真不知道你們演技這麼出色。
哼!你們休想再用這副可憐模樣麻痹我!
薑繡冷眼掃過這些人,感覺自己已經看穿了這些女傭,再也不會上當,憋著一口火氣轉身離開。
……
午飯時,和陳宇一起吃飯的岑柔在吃完、擦嘴時,目光看向陳宇,“宇哥,我今天上午接到下麵的彙報,咱們在老家的藥廠總部,出了點小問題,需要我趕過去處理一下,你現在身上傷還沒好利索,所以你就繼續留在這裏休養吧,我把事情處理完,很快就會回來陪你,你看行嗎?”
陳宇微微皺眉,“藥廠總部?出了什麼事?”
岑柔笑笑,“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你失蹤的這幾天,集團曹副董有點不安份,好像是覺得你回不來了,想趁機攬權,估計是想把藥廠變成他的囊中之物吧!
之前你沒回來,那邊的人看不清形勢,也就不敢把他的小動作報告給我,現在你回來了,局勢明朗,那邊就有人爭先恐後地跟我報告曹副董最近的所作所為,我去一趟,殺雞儆猴,以儆效尤,你不用擔心!既然你安全回來了,姓曹的,就不敢反抗。”
曹副董?
聽到這個稱呼,陳宇腦中便浮現出與之相關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