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車子在慣性的作用下,還是快速向周愚生衝來。
眼瞅著周愚生就要被這輛轎車撞飛,早有準備的陳宇連忙一伸手就抓住周愚生的手臂,猛然將周愚生拉到自己懷裏緊緊抱住。
呼……
銀灰色轎車在刺耳的刹車聲中,帶起一股微風,吹動陳宇和周愚生的衣角,銀灰色轎車在衝過斑馬線六七米後,才終於完全刹停。
剛剛刺耳的刹車聲,將附近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正好將剛才那驚險的一幕看在眼裏。
很多人一時間都反應不過來,就那麼愣愣地看著斑馬線上,抱著周愚生的陳宇,以及那輛剛剛終於刹停下來的銀灰色轎車。
轎車駕駛座的車門突然被推開,一名三十來歲的眼鏡男子,臉色煞白地從車上下來。
下車的時候,一隻手扶著車身,一隻手不停的哆嗦,一下車就看向斑馬線上的陳宇和周愚生。
看見這兩人都好好地站在那兒,這眼鏡男子當即往地上一癱,心有餘悸地大口喘氣。
他剛才差點嚇尿了。
這要是撞死一個老人,他就完了。
而此時,周愚生茫然地抬頭看向剛剛拉他入懷的陳宇,又茫然地看向四周。
聽著周圍人指指點點的議論聲,周愚生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剛才差點被車撞了。
他是被這個小夥子給救了。
他下意識回頭看向那輛停在距離斑馬線六七米外的銀灰色轎車。
他怔了怔,臉色慢慢變了。
終於感覺到後怕。
他今年才58歲,原來做醫生的時候,收入並不低,在患上老年癡呆之前,他自己出行也是開車的。
所以在看見那輛銀灰色轎車停在距離斑馬線六七米外的地方時,他就意識到自己剛剛要不是被這小夥子拉了一把,他周愚生現在肯定被撞飛出去好幾米了。
說不定被撞飛落地後,還要被那輛車從身上碾壓過去。
他後怕地咽了口唾液,臉色發白地離開陳宇的懷抱,一臉感激地對陳宇說:“小夥子,剛才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拉我一把,我這條老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陳宇笑了笑,攙著他的手臂,將他扶回剛剛的路口,邊走邊說:“叔,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不過你以後過馬路可要多注意了,像剛剛那樣真的太危險了。”
周愚生連連點頭,連連應是。
做了幾十年醫生的周愚生,很會做人,在陳宇把他扶到路邊之後,就拉著陳宇的手,不讓陳宇走。
非要請陳宇去他家裏坐坐,要請陳宇吃飯,表示感謝。
而這,正中陳宇的下懷。
他這麼費心思地救周愚生為的是什麼?
不就是想要和周愚生搭上關係,讓他配合自己,演一出可能永遠也沒有觀眾的戲嘛。
他要用周愚生的名義,來拿出20年後的自己發送過來的幾種藥物配方。
讓他這幾種藥物配方的來源,經得住任何人的調查。
今天算是正式和周愚生搭上線了。
接下來的事,他倒是不著急。
時間一天天過去,陳宇一邊和自己的小團隊成員,一起尋找公司的辦公場地,一邊等待侯家和許家那邊,給他傳來可以讓他收購的藥廠消息。
在這期間,他每天依然是正常上課、學習。
偶爾出於“善心”,去看望一下身患老年癡呆的周愚生,每次去他都會買點水果帶過去。
去了之後,也會幫周愚生幹點家務。
比如幫忙掃地、洗碗、擇菜什麼的。
周愚生的老伴還在,對救了丈夫性命的陳宇,老婦人很感激,所以,陳宇每次過去看望周愚生,老婦人都很歡迎,每次都給陳宇做些好菜,得知陳宇是從徽州府來京城上學的,上的還是水木大學,老婦人和周愚生都對陳宇高看了不少。
都熱情地表示,希望陳宇周末有空的時候,就來他們家做客。
如此,兩周之後,“一個偶然的機會”,陳宇來他們家做客的時候,“無意間”發現周愚生神智清醒的時候,有做藥物研究的習慣。
經常借用一家藥物研究所的實驗室做試驗。
“意外”得知這件事的陳宇,很驚喜,又很遲疑地向周愚生夫婦提了一個不情之請。
“周叔,你這幾年研究的成果,能轉讓給我嗎?我、我家裏正好有一家醫藥公司,您放心!價錢該多少就多少,我一定不會讓您吃虧的……”
周愚生夫婦很意外。
沒想到陳宇家裏竟然有一家醫藥公司,更意外的是這孩子竟然想買周愚生私下裏研究出來的成果。
周愚生自己心裏清楚自己這幾年的研究成果,真的乏善可陳啊!
所以,麵對陳宇希冀的眼神,周愚生饒是一把年紀了,臉皮早就練厚了,還是忍不住老臉微紅。
羞慚地說:“小宇,你可能誤會了,我平時就是瞎研究,我原來也不是專門做醫藥研究的,我不是不想賣給你啊,我是、我是真沒什麼像樣的研究成果啊!”
老婦人也附和:“是啊,老周他就是不甘心自己的病,想試試瞎貓抓死耗子,想研究出一種能治他自己病的藥,其實我們心裏都清楚,他沒可能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