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和奶奶瞎扯好了一會兒,才在奶奶黃素英的一再催促下,嘟著小嘴把手機還給陳宇。
“喂?媽。”
陳宇接過手機,開口打了個招呼。
黃素英:“兒子,我聽說你這幾天在練槍法?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可不能做傻事呀,你兩個還小呢!你要是出事了,你有想過那兩個孩子怎麼辦嗎?你那麼大的事業, 我跟你爸可沒辦法接手呀!”
誰打的小報告?
陳宇沉默幾秒,呼了口心裏的悶氣,表情有點無奈,“媽,你想什麼呢?我就是練著玩而已,我能做什麼傻事啊?你別多想!”
黃素英:“我別多想?榮光跟我說,你最近天天練大半天的槍法, 工作上的事,都交給其他人打理了,你以前可沒這樣做過,你這樣讓我別多想?我怎麼能不多想呢?”
“榮光?他跟你說的?”
陳宇沒想到打小報告的人,這麼快就被他知道了。
黃素英:“怎麼?他是你徒弟,他看你最近這樣,擔心你,想讓我們幫忙勸勸你,不行呀?你可別罰他!榮光他也是擔心你,你別不識好人心。”
陳宇抬眼看了看天花板,歎道:“媽,放心吧!有什麼事,我會讓別人去做的, 了不起也就是花點錢的事,我練槍法,也不是為了殺人。”
“真的?你沒騙我?”
黃素英將信將疑。
陳宇嗯了聲,“沒騙你!”
黃素英:“不行!我還是不放心,要不然這樣, 我明天就來魔都看著你, 要不然我沒法放心, 晚上都睡不著。”
陳宇皺眉,“媽,你來魔都,不疑怎麼辦?讓奶奶和我爸照顧那小子?他們行嗎?”
不疑,是他和湯虹潔在這個時空生的兒子,全名陳不疑。
被安排在老家徽州府上學。
黃素英:“沒事,不疑也不小了,再說了,咱們家有保姆,我來魔都,沒什麼不放心的!反正就這麼說定了,我明天就來看著你。”
陳宇:“……”
聽老媽這語氣,陳宇就知道她鐵了心了,想勸她別來,難度太大。
心裏暗歎一聲,他選擇妥協,“行吧!既然你非要過來,那就來唄。”
黃素英:“嗯, 那就這麼說定了。”
陳宇這裏剛結束與母親的通話, 小大人似的坐在椅子上吃飯的小玉就眨巴著大眼睛,問:“爸爸,奶奶要來看我嗎?是不是奶奶要來看我了?”
陳宇看向她,微笑點頭。
小玉立馬就興奮了,放下手裏的勺子,兩隻小手一陣鼓掌,雀躍歡呼:“耶!太好了太好了!奶奶要來了,等奶奶來了,我要奶奶帶我種菜,我要跟奶奶學種菜!”
陳宇啞然失笑。
他“記憶”中,女兒小玉暑假的時候,跟他回老家待了一段時間,就愛上了種菜。
但她種菜和別人不一樣,她不僅會把菜種得很深,種完不久,又會好奇地把菜挖出來瞅瞅,然後再種下去。
他當時看她這樣,都為那些菜感到悲哀,當時他覺得要是那些菜會說話,大概會說:但求速死,不要這麼玩我們了。
他和女兒這裏飯快吃好的時候,管家薑繡過來了。
她帶著一名女傭過來。
一來就示意那女傭帶小玉去花園玩,等小玉走了,薑繡來到陳宇身旁,低聲說:“宇哥,後天就是夫人的忌日了,該準備的東西,我都讓人準備好了,你還有什麼別的吩咐嗎?”
夫人的忌日?
陳宇心裏一陣悵惘,他手裏的筷子停下,怔忡片刻,才微微搖頭,淡淡地說:“沒別的吩咐了,心意到了就行,其它都不重要。”
薑繡點點頭,遲疑著又說:“宇哥,你最近還好吧?我看你……好像經常走神,晚上也那麼大強度的鍛煉身體,白天還老是去練槍法,宇哥,我很擔心你。”
陳宇笑笑,還是搖頭,“沒什麼,就當我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吧!人嘛,總有情緒低落的時候,你不用擔心。”
薑繡還是擔心地看著他,欲言又止。
……
深夜。
陳宇又在樓下的健身房瘋狂健身、打沙包。
一直把自己折騰到筋疲力盡,他才去泡澡、休息。
轉眼,時間來到湯虹潔的忌日。
陳宇提前跟母親黃素英說了,讓她早點帶著小玉出去逛街,等她們走了,陳宇才在二三十人的陪同下,出發去祭奠湯虹潔。
這二三十人,大部分都是保鏢,岑柔也來了。
薑繡、岑柔、薑榮光、薑榮軍、薑榮平等人全部隨行。
去往墓地的路上,坐在防彈車裏的陳宇沉默良久,才開口打破沉默。
“小柔,我讓你聯係的組織,沒有變卦吧?”
岑柔搖頭,“沒有,那些人本來就是亡命之徒,為了錢,他們什麼都敢幹,咱們承諾的酬金不少,他們不可能變卦的,您放心!”
陳宇微微點頭。
見陳宇不再問什麼,岑柔就低下頭,拿出手機不知給誰發著信息。
郊外,一座青山下。
陳宇一行人從車上下來,保鏢們立即四散去周圍警戒,最終隻有岑柔、薑榮光、薑榮軍、薑榮平、薑繡他們幾個陪著陳宇來到一座墓碑前。
這裏不是公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