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這話剛開了個頭,就被陳宇熱情的話語打斷了,“陳阿姨,快泡三杯茶過來啊!沒見我這裏來客人了嗎?快點啊!”
任瑤:“……”
話頭被打斷的任瑤,皺眉看著陳宇,卻又不好喝斥。
因為陳宇說她是朋友,讓家裏的保姆給她們泡茶呢。
老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何況是熱情的朋友?
“陳先生,不用這麼麻煩,我們還是直接說事吧!最近有幾起案子涉及到你,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任瑤板著臉,沉聲如此說道。
陳宇燦爛的笑容怔在臉上,疑惑的目光看看任瑤,又看了看任瑤身旁的艾琴。
任瑤和艾琴此時也在緊緊盯著他的表情變化。
可惜,陳宇剛剛的表情變化,好像挺正常,沒什麼慌亂的情緒。
這讓她倆有點失望。
“是嗎?最近有幾起案子涉及到我?不會吧?我還是個學生,大學還沒畢業呢,任小姐你可別嚇我。”
陳宇皺眉說著,表情疑惑中透著幾分無奈。
像極了一個無辜的孩子。
任瑤張口正要回話,陳宇自然伸手示意不遠處的沙發,“來!兩位,咱們先坐下!咱們坐下再說。”
說著,陳宇率先往沙發那邊走去。
任瑤到嘴邊的話,暫時隻能咽回去。
皺了皺眉,與身旁的艾琴相視一眼,彼此微微點頭,都走過去尋了個位置坐下。
客廳的沙發成品字形,是一條長沙發,加一左一右兩個單人沙發,沙發表麵都包裹著黑色真皮。
隻這一組真皮沙發,價值就十幾萬。
陳宇坐的是一個單人沙發。
任瑤在旁邊的長沙發上坐下,距離陳宇很近,相距不足一米。
艾琴本來想在另一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但看了看這個單人沙發,距離陳宇坐的那個,相距好幾米,微微猶豫,她便走到任瑤身旁,在任瑤旁邊落座。
一落座,艾琴就拿出紙筆和錄音筆,一邊打開錄音筆的按鍵,一邊擺好紙筆,準備做錄音和筆錄。
儼然一副現場做筆錄的架勢。
陳宇把她這些準備工作看在眼裏,皺了皺眉,眼中再次浮現出疑惑之色,呼出一口心裏的悶氣,苦笑著問:“任小姐,到底怎麼回事啊?我看你們這架勢,好像我成了什麼嫌疑人?是嗎?我可是個良民啊!”
準備做筆錄的艾琴忽然不客氣地喝斥:“少廢話!你是不是良民,不是你說了算,我們組長問什麼,你就答什麼,其它廢話都別說!”
陳宇:“……”
陳宇目光轉向圓臉的艾琴,上身向後一仰,靠在沙發上,失笑詢問:“這位美女是?任小姐,您不打算給我們介紹一下嗎?”
任瑤抬手阻止又準備開口的艾琴,肅容道:“陳宇!旁邊這位是我的同事,其它的,你不需要知道,現在請你配合回答我的問題,好嗎?”
任瑤目光不偏不倚地盯著陳宇,她這嚴肅的姿態,表明她現在很認真,正在工作,如果陳宇還扯別的,就是不配合她的工作。
陳宇的目光從艾琴臉上移開,與一臉肅容的任瑤對視兩秒,點點頭,深吸一口氣,斂去臉上的笑容,正色道:“好,任小姐,你有什麼問題,盡管問吧!我知無不言。”
任瑤表情不變,盯著陳宇的臉,沉聲問:“第一個問題,最近幾天晚上,你有沒有出門?”
這個問題一出,陳宇就注意到任瑤旁邊準備做筆錄的圓臉女子立即抬頭,目光也盯著他。
陳宇心頭微動。
兩個可能性瞬間從他腦中閃過:
——這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是為了接下來的其它問題做鋪墊的,虛虛實實,讓我分不清她們真正想問的問題是什麼。
——這個問題很重要,她們手上已經掌握了我最近晚上去過酒吧街或者那幾個凶殺案所在的賓館或者酒店,這個時候,如果我一口否認我最近晚上都沒出去過,她們肯定就知道我在撒謊,進而懷疑我與最近那幾起凶殺案有關……
這兩個念頭從陳宇腦中一閃而逝。
他也沒急著回答,眯著眼睛與任瑤對視幾秒,又看向任瑤身旁的圓臉女子,表麵上看,他似乎在疑惑任瑤為什麼問這麼一個沒營養的問題,實際上,他卻是借著這點時間,考慮怎麼回答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