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就是因為被迫帶著這小世子赴宴而未能帶來自己心上人,這才急火攻心,時時刻刻都怒氣衝衝的。
心疼好友的吳弈此刻十分懊悔,早知這樣當時該給他三張帖子。
不過也怪那淩朝安不開口,他若是開口了自己能不多給一張嗎?
一旁的淩承燁見時機已經成熟,立馬趁熱打鐵,“我屋子邊上有空餘的房間,將那小世子安排在我身邊,我也能幫你看著他倆一點,別到時候惹急了打起來場麵不好看。”
正頭疼的吳弈聽見這話自然是千百個願意,當時就將沈悅澤的房間號改為了淩承燁旁邊的。
夜深,大家都洗漱完準備休息,隻有淩朝安如閻王一般坐在桌邊盤問著前來接走沈悅澤的那些下人,“當真是吳弈讓你們來的?”
下人們不敢撒謊,紛紛跪在地上說是。
淩朝安深深吸了口氣,壓住自己的怒火道:“不必了,小世子就睡隔壁那間房,你們去回稟吳弈便是。”
聽見這話,下人們著急得很,立馬磕頭哀求:“回殿下的話,吳公子說殿下隔壁那間房已經被留給了別人,隻能委屈小世子多走幾步去西廂房那邊。”
“西廂房?”淩朝安緊了緊拳頭,冷漠道,“那邊都有誰?”
下人們如實回答,並且說了有五王爺。
他們的話音剛落,屋裏便傳來了瓷器落地聲,接著便是一聲滾出去。
沈悅澤乖乖地穿著雪白的裏衣坐在床上等著淩朝安,看見他黑著臉走過來以後立馬伸出雙手想要去抱他。
氣極了的淩朝安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隻是坐在了床頭不說話。
沈悅澤慢慢地爬過去,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輕聲道:“你別和他們生氣,我過去住就行了,西廂房不遠的,一會兒就到了。”
淩朝安沒有鬆口,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這些事你不用管,乖乖睡覺吧,本王給你蓋被子。”
難得淩朝安如此的貼心溫柔,可沈悅澤卻一反常態的和他對著幹,“我們是被邀請來參加宴會的,是客人,不能讓那位吳公子太難做,也不能讓那些下人受罰,他們要是不能把我帶過去的話會被懲罰的。”
聽見這話後淩朝安原本是想生氣的,可是看著沈悅澤那執著認真的小模樣就怎麼也開不了口了。
現在夜已經深了,他也不想因為這件事就鬧得大家都睡不著,隻是真的很不放心這小家夥住在淩承燁的附近。
“那你去那邊住的話晚上不可以出門哦,誰敲你的門都不許開,就算是五哥也不可以,”
淩朝安像老父親一樣,對著床上的沈悅澤細細叮囑。
“早晨醒了之後也不要去管其他的,穿好衣裳就過來我這兒,洗漱都在這邊,不許和那邊的人說話見麵,尤其是五哥。”
沈悅澤聽完了這一段話,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
他其實不是很明白為什麼淩朝安不讓自己見淩承燁,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自己多耽誤一炷香的時間,外麵那些人就要多跪一炷香,所以得趕緊收拾東西走。
跪在門外的下人終於見著沈悅澤出來了,紛紛鬆了一大口氣。
他們弓著腰背提著燈籠站在一旁等候著,淩朝安雖然麵帶不快,但還是將沈悅澤送了出去。
一行人穿過回廊護著沈悅澤去了西廂房這邊,淩承燁一直在等候著他的到來。
兩人在廊下相遇,沈悅澤瞧見了他以後本能地笑著去打招呼,誰知剛從嘴裏蹦出一個“五”字便立即反應過來,然後用雙手緊緊地捂住了嘴。
淩承燁原本是笑著的,見著他這樣以後心裏充滿了疑惑。
沈悅澤牢記著淩朝安的叮囑,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人後立馬推開門鑽進了自己的房間。
末了,他又覺得不太好,便將木門小心翼翼地打開了一條縫隙,然後將手伸了出去。
不遠處的淩承燁見他已經回了房,自己也打算離開,可就在這時卻看見門框處伸出來了一隻白嫩嫩的小手,十分俏皮地衝著自己揮了揮。
這幅場景讓淩承燁一下子破功笑出聲,也學著那個樣子十分孩子氣地揮了揮自己的手,嘴裏還輕聲嘀咕著:“好夢,鳶兒。”
次日清晨,淩朝安早早地就醒了,洗漱完之後便坐在桌邊等著沈悅澤的到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沈悅澤還是沒有來,淩朝安沒有想其他的,以為小孩兒又貪睡了。
而與此同時已經自己穿好衣服的沈悅澤正打算出門去找淩朝安,卻在打開門後看見了淩承燁。
“早,小世子。”淩承燁一邊笑著說話,一邊不由分說地便往房間裏去,“這麼早打算去哪兒啊,昨晚睡得好嗎,缺什麼盡管跟我說。”
沈悅澤一邊後退,一邊搖了搖頭,同時還很感激地說著:“多謝五王爺,悅澤睡得很好,什麼也不缺。”
他說完這話便從旁邊繞開,想去找淩朝安,結果還沒走出兩步的距離就被身旁的人給一把拉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