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程翊疑惑的眼神,蕭瀠輕輕歎了口氣,似是疲憊:“我不會聯係別人,也會回離開這座城市”,她抬頭,看著程翊的臉,不帶感情地說:“我隻是需要一點時間。”
蕭瀠望著程翊,看著眼前的男人,一對劍眉緊鎖,下頜棱角分明,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的點著手中的鋼筆。可能是美好的事物都能讓人產生好感,她覺得麵前這位警察雖然一直對她步步緊逼,但應該會答應她,這畢竟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她知道無論是什麼案子,自己都隻是作為一個重要的知情人而已。
程翊麵對眼前的一雙眼睛,藍灰色的瞳孔,他知道這隻是不同種族的區別而已,卻總是因此晃神。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那眼睛明明深不見底,卻明亮得過分,望著自己,讓程毅突然覺得指尖發麻。
“可以,那就明天,明天再重新做一次筆錄。”
不知道是什麼力量驅使自己做了這個回答,程翊蜷縮著指尖摸了摸鼻子,在心裏罵了自己一句色令智昏。
徐婧側臉望著她程副隊,覺得不可思議。眾所周知,她們程副支隊,雖然平時是一張嘻嘻哈哈不太正經的臉,但在審訊室裏可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隨後又望了望眼前的美人,不禁在心中感歎:
“唉,這果然是個看臉的世界。”
“謝謝,明天我會自己過來。”蕭瀠表示感謝,其實她現在腦子一團亂,做什麼都是下意識的行為,她想趕緊回家,這裏的環境讓她覺得非常不安。
程翊送她出了門,望著背影直到消失在走廊的盡頭,之後一個人走到在窗台邊點了根煙。
梁清伯正巧經過,一把拿過程翊手中的煙,扔在了地上,順帶著拍了程翊一巴掌,怒道:“再讓我看見你小子在警局抽煙,看我怎麼收拾你!”
見梁清伯麵容疲憊,手裏還提著個保溫桶,就知道他準備去醫院。梁清伯的愛人得了乳腺癌,中期,最近正在籌備手術,梁清伯最近醫院單位兩頭跑,食堂的師傅看他辛苦,每天都會幫他多做一份,也算表表心意。
“梁隊,嫂子最近狀態怎麼樣?”
“身體還好,就是心理壓力大,整天想東想西的。”梁清伯拍了拍程翊的肩膀,鄭重道:“等你嫂子手術,我就要長時間待在醫院了,鄭祿的案子……”
“領導放心,您安心去陪嫂子,等案子結束了我帶著全隊去醫院看望嫂子!”程翊幫梁清伯提著保溫桶,把人送到了梁清伯的車上,彎著眼角笑著說:“過兩天我挑幾張我的照片給嫂子發過去,看帥哥有助於心情愉快,為了嫂子的術前心情,我甘願犧牲色相。”
梁清伯透過車玻璃打了一下程翊的肚子,笑他沒個正經,然後把保溫桶放到副駕駛座上,揮了揮手,踩著油門開走了。
離開警局後,蕭瀠沒再回adi,而是直接回到了家裏。
到了家,都沒來得及換鞋,就趕緊跑進臥室,從抽屜最裏邊掏出了一瓶藥,連忙倒出來吃了一粒。
這類精神輔助的藥物她好久都沒又吃了,其實她現在也沒有吃的必要,但是她害怕,她恐懼曾經的自己。
吃完藥過後,蕭瀠緩緩起身,走到玄關處換了拖鞋,換上家居服,又把剛剛踩髒的地麵擦了一遍。忙完這一切,感覺到了肚子的饑餓感,她覺得很高興,證明現在自己的身體狀態一切正常,準備拿起手機點一份外賣。
在等待外賣的時間裏,她沒讓自己閑下來,拿了畫本準備調整一下設計稿,結果盯著本子半天也沒看明白一根線條。
又去拿手邊的刺繡,這是她在中國收獲的最大的樂趣,她一度沉迷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