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手鐲究竟是什麼做的,不過想來也沒關係。一會去當鋪先去鑒定一下值多少錢,這裏雖然沒有肥皂,但是大不了借一點菜油麻油潤滑一下,肯定能擼下來。
漸漸的青石板路上的行人多了起來,有的三五成群,有的獨自走著。看他們的衣著像是漢代的服飾,大的誇張的袖子,女子裙邊綴著花紋從腰間螺旋形的轉到裙角邊。不過不能單以衣服的樣式來判斷這大概是那與我的前世能對應上的哪個朝代。因為我記得好像直到唐裝興起,這種服飾才漸漸的沒落。這中間時間跨度有五六百年的時間。
我一邊漫不經心擼著手腕中的鐲子,一邊斜瞅著對麵的當鋪啥時候開門,一邊有心的觀察著路上的行人的風貌。
看這些人的神態氣色,隻覺得這個城內的人生活的不錯。沒見著幾個苦歪歪的臉,大多數人的表情平淡怡然。對於觀察人的表情,我是專門下過功夫的。像拜訪客戶、商務洽談,投標之類的工作,察言觀色是必須要掌握的職場技能。
所以在我看來,趙元所說的那個禍國殃民,謀朝篡位的人,並沒有怎麼禍害天下黎民。又或者,還沒來得及禍害。
“嘎吱”一聲,我的希望來了。我直勾勾的盯著斜對麵的當鋪那被我數了不下二十遍,三十六塊門板中的一塊先是鬆動了一下,而後被人從當鋪裏麵抽走了一塊,接著抽走了第二塊,然後是第三塊,第四塊……
我耐心的站在街角處看著,等著。兩個店小二穿著摸樣的人,一起抽走了所有三十六塊門板。
當我興衝衝的小跑至路中央,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從哪裏吹過來一陣歪風。飛沙夾著塵埃,劈頭蓋臉的吹過來,嚇得我直接抱頭蹲地上。當鋪邊的小酒樓上,掛著老大“酒”字的布幌迎風颯颯。
歪風來得快去得快。等我站起來,目光隨意掃了一眼那不起眼的酒樓門臉,突然酒樓門柱子上貼的一張紅紙吸引了我全部目光。此時不光是我的目光,好似連同著我的心都被這張小小的紅紙牽引了過去,隻因為這紅紙上寫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招”字。
話說什麼叫無法預料?不可預知?這就是。
隻是因為我的無意掃到了這個字,我在這個時空的命運便有了一個無法預料、不可預知的轉換。又或許,這本來就是上天安排好的。因為以我輕度散光近視的眼睛怎麼會無意看見門柱子上貼的那張紅紙?又怎麼會清清楚楚的看見那紅紙上寫的一個“招”字?又怎麼會鬼使神差的忘記了本來是要去當鋪當鐲子的,人已經走到了當鋪門口,結果直接來了個九十度大轉彎,直直的往那個小酒樓的門柱邊走去。
招:
本酒樓誠意招帳房先生一名。有意者,請進酒樓內尋趙掌櫃麵談。
鴻嘉酒樓
我仔仔細細的看了這則招聘啟事。還好還好,上麵的字叫我寫不一定能寫的出,但是認都還是認識的。賬房先生?哎,這不就是我的本行。話說這個蠻荒時代,有幾個賬房先生能有我的學曆高?雖然我沒會計師證,不過好歹每天也都是在無邊無際的數據中摸爬滾打。抬眼看看這個小酒樓,無非二層樓高,就算每天接待量都在飽和狀態,能有多少賬目要做?
雖然我渺視了一下這個工作,但是想想。先找個地方混口飯吃,這個是關鍵。
於是當我鬼使神差的站在了這張不大不小的紅紙下方,看清楚上麵寫著的每一個字以後,我已徹底忘記了手鐲的事。提了粗布裙裾,邁開了小短腿就往這個鴻嘉酒樓裏走。
這酒樓門臉不大,去除門板後是四扇木質雕花的木門。此時雖然門板已經被店家抽走,但是四扇店門卻緊緊的閉著。
我使足了力氣拍了拍門,門內半晌才有一個迷迷糊糊的聲音說:“要吃午飯中午再來。我家是酒樓不賣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