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過林然,說:“多年不聯係的高中同學,突然打電話給你,會是什麼事?”
林然說:“按我多年的經驗來看,多半是你身上有他們需要的東西,比如你飛黃騰達,比如你現在的名氣,還有你已經有人需要攀登才能到達的地位,誰心裏都跟明鏡似的,沒事誰愛浪費時間跟一個關係不怎麼好的人維持關係。而最複雜的就是這段要扔不扔的關係,不幫是你冷血,幫了你自己也討不到好處,所以,隻有事才會聯係你的人趁早刪除。”
林然說錯了,她並沒有什麼可以讓人巴結的地方,她隻有讓人憎恨的地方。
臨淇看著對麵那個依舊一副淡定模樣,專心致誌挑菜的甄心動,仿佛他們講的都與她無關。想起以前顧之餘在酒吧喝得爛醉的模樣,作為兄弟,心裏挺不是滋味的,憑什麼她可以做到獨善其身,決然抽身。她自己撞到他槍杆上麵來,臨淇逮著機會不放過。
“喂,對麵的,我們家顧之餘可是有未婚妻的,你能別幹這種惡心事去堵人家心成不。說吧,要多少錢,才肯發微博澄清。講真的,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倒是挺符合你這種人設的。”
“你對顧之餘做的那些事情,晚上想起來能睡得著覺嗎你。要不是看在我們是同學的份上,我真想抽你。”
有同學看不下去了,出聲:“好了,臨淇,大家都是同學,別鬧這麼難堪。”
“難堪?”臨淇笑了,扯著領帶,“他媽的這女的高中的時候是怎麼對顧之餘的,要難堪的人是她,做了那麼多事,還好意思來同學聚會,甄心動,你配嗎?”
她表現得太從容淡定,無所謂,臨淇一拳像打在棉花上,怒火在胸膛翻滾,他憤怒指向門口:“你給我滾。”
“你叫誰滾?”話音剛落,門口傳來了動靜,眾人的注意力跟著吸引過去。
唯獨,甄心動隻顧自己碗裏的青椒。
隻見顧之餘優雅從容,帶著一股淡漠走了進來。身上穿著一身黑色正裝西服,禁欲矜貴。頭頂的光照在他冷清立體的五官上,眉眸深沉漆黑,略顯清冷的嗓音起:“臨淇,你剛剛叫誰滾。”
這場同學聚會,是臨淇幫著聯絡的,當時不知道是誰提了甄心動名字,而確定顧之餘不會來後,就生了心思,趁著這個機會教訓教訓她。
但現在因為顧之餘的突然到來,氣氛再度凝重起來,添了絲緊張窒息。
不清楚這其中關係的人,交著頸竊竊私語。
“臥槽,甄心動來了,他就跟著來了,這也太巧了吧。這下好了,從不來同學聚會的兩人,今天一同湊齊了,有好戲看了。”
“要我說,剛剛臨淇的話也太過分了,好歹是同學。”
“知道什麼啊,他們兩個人的恩怨我看估計是解決不了,太深了。”
說人還在海南,來不了的人怎麼突然就出現在這兒了,臨淇突然傻眼:“你怎麼來了?”
顧之餘沒往甄心動方向看,邊走過去邊說:“不是同學聚會嗎,這次剛好有時間,以前沒來,多少對不住這些老同學。今晚上來補上。”
他坐下:“說說,你剛剛叫誰滾呢?”
說完,又對著桌上的人頷首:“不好意思,久等了。”
他們哪敢對他抱怨。
“沒事沒事,事業最重要。”
“對對對,事業重要,同學聚會有的是機會。”其實每年來聚會的人,來來回回的還是那幾個,顧之餘現在在演藝圈工作,來不了也正常,他缺席也習慣了,他這來了,反而還不習慣了。
“嗯。”顧之餘也沒過多跟他們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