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學期,學校舉辦的冬季運動會,體育委員拿著報名名單在講台上喊:“四百米短跑女主組比賽,誰要報名。”
一班的學習氛圍很足,就連校長都在學校講台上表揚過,所以,體育委員在台上說的話,沒幾個人理。
臨淇坐在最後一排,戳了戳自己的同桌,出來瞎起哄:“我同桌她說,她要報名。”
惹得他同桌狠狠踹了他一腳:“死開啊,誰說了要報名。”
“真凶。”臨淇趕緊躲開,砰砰跳跳去講台上,將體育委員的報班表拿過來,嘿嘿笑:“我去給你拉個人過來。”
“甄心動,來,去運動運動。”臨淇把報名表往她桌上一拍,“我看你衝食堂挺快的,跑這個肯定很牛逼。”
甄心動當時在寫數學作業,聞言抬起頭來瞪了他兩眼:“你有病啊。”
“顧之餘,你該管管你家這同桌了,都長胖了。”甄心動最近吃得確實有點多,臉上的肉多了小圈,不影響美感,反而圓嘟嘟更可愛,但胖對於女生來說,是個禁詞。
她歪頭去搖正在玩開心消消樂的顧之餘,氣鼓鼓的告狀:“你看他。”
“臨淇,別打擾她寫作業。”顧之餘毫不猶豫站在她這邊。
“甄心動,你除了會告狀還會幹啥。”臨淇鄙視她。
更鄙視顧之餘:“護這麼厲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你女朋友,顧之餘,你太拉胯了,男人的麵子都被你拉沒了。”
甄心動被他的話說得一陣臉紅,捏著筆威脅他說:“你再說,我就拿筆紮你了。”
“切,誰愛在你這兒呆,齁死人。”
最後,在臨淇的苦苦哀求下,在加了一頓中飯,甄心動勉強答應了四百米的比賽。
冬季,寒風蕭瑟,學校的枯木枝丫都顯得格外淒涼,學校的操場上熱鬧一片,甄心動穿著一身粉色球服,外麵套著黑色的中長款棉衣,小腿那兒光禿禿的,顧之餘緊皺著眉頭:“什麼破規則,還必須穿球服?”
有風刮過小腿,引起一陣哆嗦,甄心動最怕冷了,咬著牙說:“沒事,跑完就可以換了。”
“活受罪。”顧之餘也沒有穿長款外套,罵罵咧咧走向正跟班裏妹子說得火熱的臨淇,直接動手把他的大一扒下來。
“哎哎哎,幹嘛你,顧之餘,那是老子的衣服,你給她幹什麼鬼。”
顧之餘將棉衣穿到甄心動身上,把甄心動那件扔給張嘴咧咧亂喊的臨淇:“跑完給你。”
她跑完關他什麼事啊,臨淇不滿,準備反駁,顧之餘一個視線向他冷冷射過來:“你跟別人打的賭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臨淇跟班裏人打賭,如果他能勸到甄心動參加運動會,那人就給幫他追隔壁班的班花,如果不能,他就要當著全班的麵,站在講台上,大聲的叫他‘爸爸’
淇臨一陣心虛,撇開眼慢吞吞穿上甄心動衣服,有點小,穿在他身上有些滑稽,熱得旁邊的姑娘取笑,臨淇黑著臉:“笑什麼笑,你們懂什麼,老子這是在為兄弟的愛情做貢獻。”
有人笑著問:“哎,他們還沒在一起?”
“應該在一起吧,整天黏在一塊,我都羨慕死了,我看隔壁班的校花都快嫉妒瘋了。”
聽她們這麼說,臨淇也納悶了:“對哦,這都快一年了,該在一起了吧。”
轉念一想,自己都還沒脫單,兄弟先脫單算什麼事:“去去去,瞎說什麼呢,三好學生不談戀愛不懂?”
臨淇有一米八幾的個子,他的衣服穿在甄心動身上,大了兩圈,長度直接到腳踝,顧之餘給她整理領口那兒,似隨口一提:“我去辦公室拿粉筆的時候,遇見了於原景,他應該是複學了。”
之前於原景家出了點事,鬧得還挺嚴重,於原景因此休了兩個月的學。
“澳。”甄心動沒什麼反應,眼睛睜得大大的,黑色的瞳孔裏毫無雜質,微皺了眉,“這衣服全是煙草味。”
“是嗎。”她絲毫不在意的表情,顧之餘勾了下唇,低頭聞了聞,還真是,估計是臨淇不久前剛去過廁所抽煙,氣味還未完全消散,“先忍忍,馬上就上場了。”
剛說完,廣播就響了,聽到了她的名字。
顧之餘:“走吧,去那邊等著。”
“嗯。”
臨她上場前,顧之餘給她拿好衣服,有很多目光都往這兒探,他毫不在意,對著她挑眉說:“跑完了,今晚上就給你一個驚喜。”
甄心動眼睛一亮:“什麼驚喜啊。”
“這會不能說。”
“哦,好吧。”
“嗯,加油。”
“嗯嗯。”
甄心動坐在椅子上,仔細回憶著,過了那麼久,很多片段都已經模糊,唯一記得的點,就是她運動後,那天晚上,顧之餘送她回家,在小樹林那兒,跟她表了白。
她也喜歡他,很喜歡他,原本一切都應該好好的啊,第二天她準備答應他的,可她回去遇到了甄懷,遇見她最害怕的噩夢,變成了另外的人。
後來,她好像做了很多很多傷害顧之餘的事,他的自尊,他的真心,她全部踐踏了一遍。她為了遠離他,跑去跟於原景做了同桌,還曠課去跟外麵的混混走到一起,用盡了方法,把他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