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古城揚州的先名。這是子衿看著地圖根據位置想起來的。但對廣陵的曆史卻一無所知。真後悔自己沒學文科,一直認為,曆史是過去的事情,隻能說明過去,我們應該向前看,沒有必要糾纏於曆史。現在想來,雖然曆史所載的都是舊東西,但怎樣記載、怎樣看待,卻反映著當代人們的思想與立場。曆史影響著我們的思想活動,也影響著我們的看法
來到廣陵已到晚上,飯後大家便睡了。第二天起來後,大家研究了一下,覺得還是先去四小姐家。
左慈的四女兒,現住在江都,距離廣陵不到20公裏。上到車上一路沒停,靠著老人手繪的地圖,幾人很快找到了要找的地方。
一千米外大家下了車,快到大門口時見香草捂著肚子,子衿道:“捂著肚子做什麼?”
“我肚子疼,想解手。”
想說“懶驢上磨屎尿多”,這是媽媽經常說自己的話,一想算了,古人太靦腆,便說:“讓香粟陪你去吧。”
香粟猶豫著說:“主人說讓我寸步不離子佩姑娘。”
“那我陪你去吧。”對著子佩又說:“姐姐馬上回來啊。”
等子衿和香草回來見子佩臉色蒼白,“怎麼了?不舒服嗎?”
“人不在。”展護衛說。
“什麼意思,你們敲開門了。”
“本來想等你們的,看子佩姑娘有些著急,我們就敲門問了。”
這就是所謂的無巧不成書,子衿事後想了一下,如果他們等一等,或是不陪香草去解手,自己便能見到熟悉自己臉的人,現在的子佩不行,自己可以。能開此大門的人對自己的臉一定不陌生,那好多事情將會變得很簡單,可是現在所有人都沒往這方麵想。
“人不在?”
“不在,他們說四小姐和她幾位妹妹都出去玩了。”
“幾位妹妹?先生有幾個孩子啊?”
“奧,就四個。不過他們就這麼說的。”
“那何時回來?”
“他們說少則十天,多則兩三個月。”
見子佩臉更白了,子衿喊了聲:“佩兒。”
“姐姐,我困了,想睡覺。”
“好,我們先回客棧吧。”拉起子佩上了馬車。到馬車上一會兒,子佩就睡著了。到了客棧扶著迷迷糊糊的子佩回到房間睡到床上,子衿開始擔心,子佩的身體能經得起長途跋涉,卻經不起一句話。接下來還有太多的事,子佩能擔得住嗎?
所有人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子衿道:“等明天吧,等子佩睡醒再說,大家先休息吧。”
第二天一睜眼,看見子佩坐在自己床邊。“佩兒,你,”
“姐姐,我睡不著了。”
“謝天謝地你睡不著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我都快擔心死了。”
“我現在睡醒了,我剛給他們都說了,吃完早飯就去高郵。”子佩臉色已恢複,又有了命令人的語氣,這讓子衿很開心。
去往高郵的路上,子衿一直在擔心,但是子佩的心情看著還不錯,一路上話沒停。這次馬車到了三小姐家門前,大家才下了車。
下車一看,正紅朱漆大門,門兩邊石獅子兩座,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麵寫著仨字“糜語宅”。
看著子佩的臉還想囑咐兩句,話還沒說出口,子佩已伸出手敲響了大門。門瞬間開了,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走出大門。“請問有什麼事嗎?”
展護衛遞上了老頭寫的信函,“我們想見見你家主人,你方便給通報一下。”
“我家夫人同小姐出門了,不在家。”
“那何時回來?”
“這可說不定。少說也得10天吧。”
幾人互看了一眼,子佩說:“那我們回去吧。”然後回頭便上了馬車。
“麻煩你把信函交給你家主人。”兩護衛又囑咐了幾句,回頭駕車離開了糜家門口。
“還好嗎?”
“挺好的。”看子佩的臉色真的還不錯,昨天的不適今天好像都沒出現。子衿知道子佩心裏決不是臉上表現的那麼平靜,但是比起昨天還是好了很多。“什麼都不問了,她需要自我調理。”
回到客棧幾人聚在一起商量接下來的事。其實就兩種辦法,要麼留下等,要麼先去別處。等不知要等多久,走又有些不甘心。
展護衛道:“要麼你們留下等,我先去送信,順便也打聽一下。”
“你去哪裏送信,你要打聽什麼?”
“去幽州和兗州,主人大女兒和二女兒的地方我都得去,主人給他每位女兒都寫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