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發現了我,他說我一旦把這件事說出去,他就會屠掉整個山村。”
姬思禪梳理了一下腦中思緒,道:“所以是你最先知道山神就是魔君,而其他村民並不知曉,直到小一……羅刹女王的父親得知後,才有了後麵的這些事。”
孤魂憤憤道:“若我不隱瞞此事,他們還活得了嗎?”
十字架上的男子聽到小一二字微微抬起腦袋,有氣無力道:“小一,是爹不對,你爹該死,不該把你送去山神會,這麼多年了,你氣也該出夠了,你就讓我去死吧。”
男子麵容已毀,看不出原來樣貌,但憑他剛才說的那番話,姬思禪知道此人便是羅刹女王的父親,隻是沒想到其他人都死了,他卻依然活著。不過,雖然活著,但看他身上的鞭痕以及各種各樣的傷疤,想必這兩百年來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也不難理解嘴裏蹦出讓自己去死這句話。
那些孤魂見他開口,紛紛大叫起來,個個義憤填膺似的。
“唉,你能少說兩句不?每次你一開口,那女人就更瘋,連我們也得遭殃!”
“呸,你個狗娘都生不出來的爛玩意竟然還活了兩百年,要我是那瘋女人,我就把你千刀萬剮,然後烹熟了給狗吃去!”
“當年是你親手燒了你女兒,關我們這些人何事?那女人什麼時候能想通這點?我不想在這裏再待下去了,嗚嗚嗚嗚!”
“……”
幾人默契十足地挪動腳步離開石室。
“還是趕緊想辦法離開這裏吧。”江客衣不清楚他們幾人在幻境中待了多長時間,外麵的沈行雲不知道怎麼樣了,保不準羅刹女王其實已經發現他們進入了石塔中。
姬思禪點頭稱是,眼神一瞟,見李相思低著頭不語,便拍拍她肩膀寬慰:“你哥既然不在這裏,就應該在其他地方。放心,你哥肯定能找到,別太擔心。”
李相思勉強笑了下,“我沒事,我哥肯定也沒事。”
姬思禪回頭看向寒食,道:“有辦法離開石塔嗎?”
寒食見她有事才想到自己,眉頭一皺,臉上露出難受狀態,道:“我頭痛。”
“怎麼了?”姬思禪走到他身邊,伸手摸上額頭,“你沒發燒。”
寒食道:“頭痛並不意味著一定會發燒。”
姬思禪奇怪:“那你是怎麼了?”
寒食道:“若姐姐能多關注關注一些我,我這個頭痛病自然就好了。”
姬思禪沉默,過了會道:“我不是一直在關注你嗎?”
寒食咧嘴一笑:“那請姐姐告訴我,我喜歡吃什麼?討厭吃什麼?我的生辰八字是多少?我平時喜歡幹什麼?我害怕什麼?我最想要的又是什麼?”
姬思禪不妨他這麼一連串的問題問出來,頓時愣住,後麵的李相思實在聽不下去,道:“她是你姐又不是你妻子,知道得那麼清楚幹什麼?”
寒食沉下臉,眼神飛刀似的看了一眼李相思,那意味不言而喻。
李相思感到喉嚨一緊,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張口,隻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江客衣道:“寒兄弟,這是不是有些過了?我師妹並無說錯什麼。”然而話音剛落,他忽然感到喉嚨發緊,頓時臉色突變,再要開口已是不能,自己竟然也被噤聲了,於是忍不住在心裏罵一句瘋子。
見狀,上官遊便想要替他們兩個說些話,然而未等寒食投來眼神,他自動閉上嘴,沉默不語。
姬思禪看著周圍一片沉默,心道此人可真是一言不合就變臉,可眼下要急於出去,遂開口道:“好的,我知道了。此前是我的不是,出去以後,我會好好關注你喜歡吃什麼,討厭吃什麼,生辰八字是多少,你平時喜歡幹什麼,害怕什麼,最想要的又是什麼。”
寒食盡管知道她在敷衍自己,但還是忍不住彎起嘴角道:“行啊,到時我會好好地考考姐姐。”
姬思禪:“……”
不過,幸好寒食未再提出什麼要求,他走到封閉的石塔門口前,抽掉身上的腰帶,那腰帶轉眼間就成了一把軟劍,周身發出淡紅色的光芒,隻見軟劍對準了門中心,寒食稍微轉動了手腕,轟隆一聲響,石門炸成碎塊,連帶著整座石塔搖晃了幾下,要是不及時收住,估計他們這些人都要埋葬在石塔下。
姬思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