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熱從早歸到晚歸又不歸,蘇苛都隻是在電話那頭麵無表情地應答,童年,不過是個欺騙還帶點淒涼的詞。如果一人去一輩子指向要去索取已經錯過的東西,不僅是徒勞,更徒悲。
正準備熄燈入睡的時候,竟然奇跡般的聽見有人敲門的聲音,很穩重,並被父親一貫的砸門,想到這,蘇苛安下了心。
“誰?”
久久,門外沒有絲毫回音,蘇苛又開始不安,安靜得讓人悶得慌,蘇苛躡手躡腳地掂到門口,不敢開門,連呼吸都有些顫,不是她膽小,這條街本來就臭名遠揚,住在這裏的人,什麼樣的都有,一個女孩兒,擔心也不是多餘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苛感到腳趾都有些僵了,雖說是夏季,這裏的溫差太大,晚上冷的出奇,敲門聲又響起,不過還聲熟悉的:“蘇苛。”
不知道為什麼,蘇苛聽到這聲音,本能地以光速扯開門,一頭紮進他懷裏,這份安全感,她一直消受的理所當然。
走廊裏光很暗,但是卻能清晰的看見那柔軟的身影,飄飄然,蘇苛猛地從韶藍懷裏蹦出來,帶著點抱歉,一點驚異道:“黎緦。”
黎緦還披著韶藍的外套,顯得更加蒼白,咬了咬嘴唇,又看了眼韶藍,最後才看著蘇苛說:“這麼晚了,打擾到你了。”
蘇苛才恍然醒悟,趕忙挪開身子,讓出道說:“請進。”
韶藍攬過黎緦,走進屋,黎緦顯得有些忐忑,她對蘇苛,多少是存在敵意的,若不是自己堅持不想回去,韶藍堅持把她安置到這裏,她絕對不會有任何接近蘇苛的行為,事到如今,卻沒想到蘇苛卻對自己卻大方而不做作,刹那間,她突然覺得蘇苛有種過人的味道,暗歎了句後又想到蘇苛條件反射的一抱,怎麼樣的信任才達得到這一步,他們三個都是缺乏安全感的人,不是計較,不安全早已勝過一切。
黎緦知道蘇苛的條件不好,可是也沒猜測到這裏居然像回到六七十年代的古董,就隻有一個燈泡掛在勉強被稱作客廳的地方,可是畢竟,這個世界除了韶藍就再也沒有能讓黎緦動容的東西,臉上也看不出什麼波瀾。
蘇苛看著黎緦還穿著拖鞋,隱隱約約也猜個大概,沒多說什麼,也什麼都沒問,為了顯得自然。
韶藍倒是不客氣地扶著黎緦坐下,恐怕他都早忘了他還沒跟蘇苛正式分手,也或許這就是一種形式,作文中有一種方式,側麵描寫。
蘇苛都訝異自己接受新鮮事物的速度,韶藍重小就像是哥哥,猛然間,她突然有把黎緦看成嫂子的衝動,遞水又拿出水果,不經意間還帶著小小的鄙視看待自己,她做了韶藍九年的紅顏,四年的知己,卻始終沒辦法真正用一個女朋友的外表去偽裝自己,哪怕韶藍能在小學畢業那天在全班麵前用稚嫩的吻劃過父親留在自己臉上青色,哪怕在初一班裏的個人介紹上說出:姓名:韶藍,婚配:蘇苛。就短短8個字後正大光明地把書包放在蘇苛桌子旁,什麼也沒說,蘇苛原本身旁的那個戴眼鏡女生倉皇而逃。大概就是那個時侯開始,蘇苛的男生人緣特別好,不過都是跟韶藍混的不錯的哥們兒,韶藍開始還不太高興,門口賣假煙的張四兒看小品的時候讓他給看見了,馮鞏的那句:幹這事兒的幾個不是哥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