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鋒也叫書紅自己想吃什麼就自己買什麼吃,可是那個鄉政府,在偏遠的一個小街上,根本就沒有什麼東西可吃的,隻有到了大集的日子,才會有小商販帶來一些水果什麼的,書紅吃了很多的水果,所以,兒子小新極聰明。
這一天,書紅應先鋒的一再邀請,才回到了那個家裏。正趕上,院子裏的豆角熟了,書紅看到了那些豆角,便想起了老媽給自己做過的豆角燉肉,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我們買一點肉,頓一下,好嗎?”
先鋒挨著性子,請求老爸說:
“爸爸,我很想豆角燉肉吃,我們頓一次好嗎?”
“想吃肉呀,自己去買吧,我們可沒有那個錢的。”
“我不是把工資都交了嗎?我哪裏有錢呀?”
“沒錢,還想吃豆角燉肉,饞著吧。”公公的話好刺心呀,明擺著讓書紅自己去買肉。書紅將眼淚埋入肚子裏,從此再也沒有提過什麼要求。十月懷胎,書紅沒有在這個家裏吃到一次肉,更不用說什麼吊樣的飯了。
書紅自此後,便開始了自己照顧自己的生活,那個先鋒也是個馬大哈,整天的,自己玩時間還不滿足呢,哪裏有照顧書紅的時間呀。
那一天,書紅因開會來到了家裏,先鋒想吃餃子,婆婆在公公不在家時,就做了準備工作,餡兒也隻是白菜做的,公公回家後,看到這個場麵,就來了氣,質問誰想吃。婆婆說是兒子先鋒。那個一家之主猜測一定是先鋒為書紅做的,一氣就周了桌子,滿地的餃子,好像也在哭泣。
書紅和先鋒經過一夜的吵嘴後,都是疲憊不堪的樣子。第二天,老天好像故意捉弄書紅一般,竟下起了大雨,書紅和先鋒想騎車上班,才發現先鋒的自行車已經被父親鎖上了,說自行車是他買的,不能再給先鋒騎了。書紅開會是坐車來的,沒有自行車,隻能步行去車站坐車了,懷孕近八個月的書紅隻得求救於本家的一個爺爺,求他把先鋒的自行車要回來。
“老爺呀,請你幫我把先鋒的自行車要來,我得讓他帶著去上班。”
“等著啊,孩子,我就去要。”老爺可憐書紅,去了她家要自行車。
可那輛自行車被老人推出來時,先鋒竟扔下懷孕近八個月的書紅一走了之了。書紅沒有自行車,隻得徒步冒雨趕到車站,到了車站,就見先鋒心安理得地和同事聊著。書紅怒從心起:
“李先鋒,你怎麼能這樣沒有良心呀,騎了車,自己走了,不管我的死活呀?”
“住嘴,別吵我啊,煩著呢,免得我動手打你。”
“什麼?你還要打我嗎?你真是太沒人性了。”
“你敢罵我?”當頭一拳,將書紅打翻在地。書紅感到了那個愛打架的人的拳頭的力氣,她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一屁股坐在的地上。
“你怎麼可以打一個懷了孩子的女人呀,真是太過分了。”圍觀的人們在發泄著不平。
書紅被人纏起來時,那個打他的男人,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了。那天,書紅上班遲到,還被罰了工資,書紅的心開始滴血了,她嚐到了那個男人的拳頭的味道了,就像他打一個深仇大恨的人一樣,他把父親賜予的火氣發泄在她這個弱女子身上,並且是發泄的心安理得。書紅知道自己命運的不幸,就是這個家庭,這個男人的出氣筒。可是她仍天真地幻想,一旦自己生下兒子,這個局麵就會改變的,因為這個家庭還是需要一個傳代人的。
誰知,生了兒子後,書紅的命運就更加悲慘了。
兒子出生的那一年,書紅已經經曆了很多了,有人告訴書紅:
“你可得生個兒子呀,不然你公公說,就是你的班不要,也得為他們老李家生孫子。”
“我不會這樣做的,他還會強迫嗎?大不了離婚。”書紅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可是,老天這次竟然長了眼,書紅真的生了個男孩,那個一家之長高興了一段時間。
書紅的產假是56天,才過了滿月,公公就坐不住了,他要求書紅要清早起來為全家人做飯,書紅不得不離開兒子的被窩,和婆婆一起燒火做飯,有時,兒子小新醒了哭得厲害,先鋒就會大發脾氣,將孩子揍一頓。婆婆聽到了兒子的怒罵聲和孫子的哭聲後,勸書紅去看孩子,公公就會說起他家的規矩:
“孩子要婆婆看的,你應該去做飯。”書紅無奈,隻得放下孩子,再去做飯。孩子的哭聲再次響起來,婆婆抱了孩子出來,遞給書紅,書紅就得一邊抱著孩子,一邊燒火做飯。
書紅的手已經完全脫掉了平時的白皙細嫩,裂開了層層小口子,到了晚上,就會鑽心的痛,書紅感到自己真是度日如年。可她又一個願望,那就是產假修完了,自己就會離開這裏,到單位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