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闕跟年輕媽媽多客套浪費時間, 以最快的速度將裴蘊送到醫院,套檢查下來,萬幸隻是皮外傷, 傷到骨骼。
“不過這砸不輕啊, 痛段時間是在所難免了, 年輕人,下次走路千萬注意些。”
醫他開了噴劑:“這是外敷的『藥』, 天四次,早中晚和睡前各次, 上『藥』時可以適當『揉』壓按摩, 疼是疼了點, 不過會好快些,忍忍就過去了。”
陸闕:“謝謝醫。”
醫:“不客氣,應該的, 哦還, 晚上睡覺注意些,盡量側躺,別壓著。”
陸闕:“好。”
走出醫院大門, 縈繞鼻尖的消毒水味道散了,裴蘊精神放鬆,見著陽光就想伸懶腰,結果手剛抬到半,就因為牽動傷處疼呲牙咧嘴。
“嗷——痛痛痛!”
他連聲痛呼。
陸闕扶著他慢慢放下手:“痛就安分點,別『亂』動。”
“這不是下忘記了嘛。”
裴蘊緩過這陣, 又開始嬉皮笑臉去拉陸闕:“哥哥,我剛剛是不是超帥?渾身閃耀著英雄的光輝?”
反正他覺自己帥爆了,酷斃了, 堪授予英雄稱號。
陸闕理他,攔下輛出租車,幫他拉開後座車門,拿過隻靠枕調整角度放好了,確定不會硌到傷處,才扶著他小心翼翼坐進去。
關上車門,陸闕繞到另邊上車,跟司機報了南湖錦苑的位置。
裴蘊調整到最舒服的坐姿,正好群裏人在聊天,他嘚瑟地開始在宿舍群裏炫耀自己的英勇事跡:
暴小怪獸:【當時正值千鈞發,說時遲那時快,我飛撲過去抱住小姑娘,靈活短距離閃現,化險為夷,小姑娘毫發無傷~】
杜簡:【???】
杜簡:【您和我這會兒武片解說呢?】
暴小怪獸:【騙你唧唧變小兩圈。】
杜簡:【算你狠,好吧我信了!】
安瀾:【點讚,很棒。】
暴小怪獸:【yeah,i\''m hero!】
曾逸晨:【小姑娘毫發無傷,那你呢?你哪裏受傷?】
杜簡:【室長審題啊,裴寶不是說了他靈活閃現躲開了嗎?肯定問題啦!】
安瀾:【不定。】
周乙乙:【廣告牌碎了的話飛起的邊角料會砸傷人的,小怪獸你事吧?】
暴小怪獸:【周乙乙???你什麼時候混進我們宿舍群啦?】
周乙乙:【嘻嘻,家屬優待,你可以把你家陸教授拉進來哦()】
暴小怪獸:【可!下次我問問他。】
暴小怪獸:【短距離閃現,能避開腦袋瓜被爆頭就不錯了,肩膀往背脊那塊兒被砸了下,痛我口氣差點提上來,要不是周圍好多人看著,我直接抱頭痛哭。】
杜簡:【啊?不是吧,你真受傷了??!】
曾逸晨:【傷哪兒了?嚴嗎?去醫院看過?】
暴小怪獸:【背那塊,放心吧我去了,檢查了,皮外傷不嚴,就是看著嚇人,醫說估計痛上十天半月,幸好放假了。】
曾逸晨:【那就好,你好好在家休息養傷,別四處『亂』跑了。】
暴小怪獸:【我是想拖著陸教授出門透氣來著,想到把自己透進去了。】
安瀾:【家裏多開窗,能透氣。】
杜簡:【/大拇指/大拇指/大拇指】
杜簡:【拯救了祖國的花骨朵,裴寶你是真英雄,帥了!下次見麵獎勵你大紅花!】
曾逸晨:【嗯,小裴超帥!】
安瀾:【這波確實酷,很牛『逼』。】
周乙乙:【根正苗紅好青年,必須誇誇你,會主義接班人。】
裴蘊被誇美滋滋,客套謙虛道:【哪裏哪裏,平平無奇熱心小市民罷了。】
周乙乙:【所以小怪獸,你想好怎麼哄老公了嗎?】
暴小怪獸:【啥?】
杜簡:【??什麼鬼?】
周乙乙:【不是,你家陸教授氣?】
暴小怪獸:【?????】
暴小怪獸:【我家陸教授為什麼要氣?】
周乙乙:【emmmmm行吧,希望是真的氣,不是因為你小直男思想高度不夠氣發現。】
什麼登西?
裴蘊偏頭看了眼陸闕。
挺好的啊,怎麼看不像是氣的樣子。
就是路上都跟他說句話而已。
到了小區門口,陸闕繞過來扶著他下車。
裴蘊語氣輕快:“陸教授,我獎勵嗎?”
陸闕淡淡掃他眼。
裴蘊愕然:“不會吧?小裴同學這麼英勇,難道不值獎勵?”
陸闕依舊說話。
裴蘊在某些定的點上是真的反應遲鈍,快樂嗶嗶路收到任何回應。
就是覺點不對勁。
直到了家門口,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喔,可能真的像周乙乙說的那樣,陸闕氣了。
第時間隻覺茫然。
他又做錯事,為什麼要他的氣啊?
他在沙發上坐下,坐姿規矩,盯著幫他收拾拆『藥』盒的陸闕,半晌,小聲試探著:“小舅舅,你是氣了嗎?”
陸闕拆開了噴劑的包裝,言不發來到他身邊,動作很輕地幫他脫上衣。
比在醫院時看起來更嚴了。
從右肩到背脊中央大片都已經淤青淤紫,和周圍冷白細膩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觸目驚心。
陸闕動作頓,垂下眼臉掩去眼底湧動的緒。
裴蘊猜測:“是因為我救了那小姑娘,受傷了,所以你氣了嗎?”
陸闕:“轉過去,上『藥』。”
裴蘊覺自己猜對了。
『藥』劑噴在背上,冰冰涼涼的,很舒服,但是裴蘊心裏很忐忑。
印象裏,不管是在談戀愛前還是談戀愛後,陸闕始終對他持無條件包容的態度,對他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他從來想過陸闕氣了他應該要怎麼辦。
但是現在陸闕氣了。
怎麼辦?
怎麼哄?
他腦筋轉飛快,辦法想不出,最後隻能泄氣地說了句:“對不起。”
他不到回應,看不到陸闕的表,心裏別不安,忍不住想回頭看他,剛動作,就被不鹹不淡提醒:“坐好,別『亂』動。”
“喔。”
他話地乖乖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