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覃教授。”江查一邊道著早安,一邊揮了揮手中的聘用通知。
放下茶杯,覃斯曼的語氣格外平靜:“沒想到你們局裏的顧問申請這麼容易就能簽下來。”
“人命關天,我得爭分奪秒,自然不能輸在繁瑣的手續上。”
“走吧,咱們現在就去會一下那家信貸公司。”
江查小小意外,沒想到覃斯曼如此積極,這也讓她想起了昨日周誌國聊起的老案子。
“覃教授。”
覃斯曼起身理了理皺掉的衣擺,被江查突然叫住,她不解的抬起頭,模樣疑惑:“嗯,怎麼了?”
“沒沒什麼”
本想聊聊那個老案子,話都到了嘴邊,硬是被江查咽進肚子裏。
覃斯曼的眼睛有著黑洞般的深邃,總是輕易的看穿一切,她眯縫起雙眸,溫柔提醒道:“你有問題就問,不要吊著半截,惹得你我都不舒服。”
江查雙手揣進兜裏,目光盯著覃斯曼身後的小別墅努努嘴:“你一個人住這麼大棟房子,不害怕嗎?”
覃斯曼回身看了看,笑得格外輕鬆:“除了我,怕是沒人敢住這凶宅。”
“”
提及凶宅如此敏感的詞彙,卻沒有惹來江查的疑惑,覃斯曼便打趣道:“看來你知道了一些事情。”
江查抬手摸摸下巴,這種被人看穿的感覺真是不舒服:“連熟人你也剖析心理,這不大好吧。”
“都說了想問就問不激你這一下,話題沒法延展。”這該死的漫不經心,覃斯曼跨開步子,朝門口走去:“邊走邊聊吧。”
江查坐進車裏繼續著話題:“你明知這裏滿是噩夢,為什麼偏要住下來?”
覃斯曼扣上安全帶,側頭認真盯著自己的家,深邃眼眸裏藏著不為人知的黯然:“就在那個客廳沙發上,我曾經最愛的人死在了那裏,我的情敵也死在了那裏,而我是造成她們死去的罪魁禍首之一。”
江查順著覃斯曼的目光盯著小別墅,煞風景的追問:“沒觸犯法律吧?”
真是個榆木腦袋!覃斯曼噗呲笑出了聲:“當然沒有!不然我早就遠走高飛了我曾經試圖橫刀奪愛,可惜失敗了,她們好不容易在一起,卻”
覃斯曼的話戛然而止,一生都無法撇去的夢魘猛然一下闖入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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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斯曼訂好了離開這裏的機票,回想起曾經同林羽愛過著的無憂無慮的生活,那時候沒有陰謀圈套,也沒有分離和痛苦,愜意的日子似乎永遠都不會再有了。
總還是想要故地重遊,她散著步走到了小別墅前,本想轉一轉就離開,意外的是,這已經被冷落了許久的地方竟然燈火通明,她猶豫片刻後,還是決定見上一麵,好好珍重道別。
然而,當她走進客廳的那一刹,這世間被她奉為天物的‘藝術品’早已支離破碎在沙發裏,沒有了動人的光環,也沒有了栩栩如生的氣息,她看著背對著自己的陌生男人正提著褲腰帶。
連悲傷的情緒都來不及迸發,一把抓起離自己最近的鈍器,邁出步子衝到了男人的身後。
男人聽到了動靜,立馬閃身到沙發邊,躲過了覃斯曼的攻擊,他順帶著拔起插在沙發上的匕首,毫不留情的捅在了覃斯曼的腹部。
覃斯曼彎著腰惡狠狠的瞪著對方,男人咬牙切齒的加大了力度將匕首捅到了更深處,忍受著剜心的疼痛,緊拽著男人的胳膊不肯放手,匕首卻被對方狠狠的抽了出來。
屈膝跪下最終倒在了地上,潺潺鮮血讓覃斯曼無力掙紮。
“羽愛羽愛林羽愛!”
極悲的哀嚎撕心裂肺劃破天際,可再也沒法得來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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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查瞧見覃斯曼出神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隨即打了個響指,將她的思緒喚回:“嘿!別想了我不希望過去的遭遇影響你的情緒,這會降低你的判斷力。”
覃斯曼緩緩神,重新揚起的笑容已滿是滄桑:“不會的”
“所以你一直住在案發現場這麼多年,又是何必呢?”
“不得不說,我救治過很多心理疾病患者,但唯獨救不了自己,所以我用了最極端的治療方法,讓自己活在痛苦的最深處,麻痹情緒好以適應,好在這些年過的並不糟。”
江查一邊開車一邊聽著覃斯曼的話,最後隻能無奈歎息:“你對自己真殘忍。”
“相較於對凶手的恨,我更恨自己為什麼不早半個鍾闖進客廳,或許她們就不會死了。”
“你是心理教授,我又不會說什麼漂亮話,怎麼勸慰你可能都起不了作用,不過我可以傾聽,你不好受就告訴我,你不想說也沒關係,但是有個道理很簡單,日子朝前,我們總得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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