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緊張的氛圍以芹澤克也在路過孩子的打擊下,在街角縮成一團蘑菇而告終。

真人看著退到街角裝蘑菇的大叔。

‘看來今天是不會有什麼結果了,可惜了。’真人有些無奈。

“大叔,你有必要這樣嗎?”真人插著腰,不太高興,“莫非大叔是啞巴嗎?”

他試圖引導那個自閉大叔模樣的人,讓他跟自己講幾句話。

隻是想從這個不知深淺的靈能力者身後取到一些情報而已。

然而對麵角落裏的人並沒有任何想要回複真人的意思,反而將傘往裏更縮了縮。

看來對方完全不想配合真人的表演。

這下,真人真的沒有招了,畢竟對於人類來說,交流大多是隻有兩種方式,一種是身體上的,另一種是語言上的。

反正打是不可能打的,真人有自知之明,並不想將自己置於險地。

或者說正是看出了對麵的人應該不會對自己動手,真人才會繼續試探的。

如果對方對自己有惡意的話,真人肯定扭頭就跑了。

畢竟如果真打起來,現在的自己可能真的不夠普通能力者的一擊。

這樣想了想,真人感覺心情平複了不少。

身體交流並不可行,而語言交流對方也完全拒絕溝通。

對方不說話,隻是安安靜靜的在角落裏裝蘑菇,而真人自己也不知道接下來要幹什麼,他的安排已經被完全打亂了。

於是真人選擇蹲在了傘的對麵,畢竟現在的他無所事事,不是嗎。

真人甚至還有閑心想著,如果我一直蹲在這裏,這個大叔也會一直在那不動嗎?

內心的小惡魔似乎蠢蠢欲動,畢竟身為咒靈,他甚至可以一直不吃不喝,靈能力者可還是人類,需要吃喝來維持生命,隻不過是擁有特殊能力罷了。

原本有些低落的真人似乎找到了好玩的遊戲。

那不是很有趣嗎?看看長時間極端條件下靈能力者的選擇。

半個小時過去了,路過的行人無不以奇怪的目光瞥向角落裝蘑菇的男人。

他們在路過男人的時候腳步匆匆,麵容嚴肅,隻不過像是無意識的撇向了男人。

但在離男人七八米開外後,卻開始興奮的討論。

“就是他嗎?”

“好像這裏不太好使的樣子。”有人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暗示道。

“需要打電話嗎?”

“周邊的病院應該沒有人逃出來吧?”

“如果真的是的話,不是太危險了嗎?”

“……”

然而這一切都被真人和芹澤克也聽在耳中。

畢竟他們倆都不是常規意義上的人類。

芹澤克看起來已經受不了了。

往來不絕路人的指指點點與對麵一個幽靈的威脅相比,顯然還是前者讓人更為難受。

就在他打算有所動作時,真人卻突然站了起來。

——————

真人蹲在芹澤克也對麵,看似神遊天外,實則是一直保持著對這個看似自閉的靈能力者的警惕,畢竟是能力者,從某種角度來講,他們是天敵。

雖然沒有感覺到對方對自己的惡意,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但是真人看見了一個男人。

之前聚會的主角。

那個精英社畜。

仍然是西裝領帶,但領帶在之前的聚會上被他自己扯鬆了,鬆鬆垮垮的並不成形的樣子,現在也還是維持著那樣的模樣,顯然它的主人並沒有好好整理過它。

之前男人又是哭,又是恐懼,又是發笑的,情緒的變動使他身上出了很多汗,把他的原本發膠固定發型也變得亂糟糟的,而且現在的他臉上不要說笑容了,原本的冷淡漠然都變成了愁苦。

他挎著個臉,眉頭緊皺,嘴角聳拉著。

是可以讓人一看見他,就想到這個人一定生活的很辛苦的那種。

‘碰到有趣的人了’,真人放棄了啃不動的靈能力者,決定去跟著這個上班族。

畢竟今天出來的經曆實在算不上有趣。

為了不再浪費這一天,他決定跟隨這個男人,觀察他,看看他最終是否會像小酒窩所說的一樣,回歸到小酒窩創立的宗教中去。

雖然小酒窩的話好像很有道理,並且似乎存在成功案例,但是真人其實還是對其抱著懷疑的態度。

身為從人類中誕生的詛咒,觀察人類,也是他的愛好之一。

眼看著那個精英社畜上班族快要從路口轉彎消失不見。

真人“刷一一”的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隨意的向芹澤克也揮了揮手便跑開了。

因此他也就沒有注意到,在他跑開的時候,那個自閉的男人,是移開了傘,目送著他離開的。

真人離開後,芹澤克也終於鬆了一口氣,站起身向來時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