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先知睜開了雙眼,滄桑的眼角,渾濁的眼睛,如前麵六次推算過後一樣臉色蒼白。
“聖先知,這次怎麼樣,天意有好的示現嗎?
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語氣中帶著濃濃的焦慮和不安。
“吧嗒”,一聲,先知手中的秘金金字塔,被先知扣在了紫黑水晶桌上,先知抬起了蒼老的麵孔,無力地看著離自己十幾步遠的一群衣著華麗的貴人們。
先知很老了,他實在太老了,在他那漫長的歲月中,接觸過無數的帝王將相,天潢貴胄,紅粉佳人,傾世紅顏,用自己奪天地造化的算術為他們指點迷津,指導前程。國運,人運,情運,財運。從家國天下到兒女情長,他和他手中的秘金金字塔一樣,都已經成為了活化石和人類之寶。
“哎”,隻聽一聲長長的歎息,先知開口說道“天道難測,天意難為,人算究竟有窮盡時。諸位不必再勞神費心了,此乃大勢,不可逆轉……”
噗,正說話間,先知嘴裏一大口鮮血急噴而出,速度之快,血量之多,令底下所有人和先知自己都措手不及。毫無征兆的突發狀況,立刻令整個房間慌亂起來。
“先知!”眾人大驚間,急忙來到先知座位前,有人伸手想要扶起先知蒼老的身體,一旁的另一個,右手白色光芒閃耀,正要用自己驚世駭俗的修為,給眼前的老人療傷。
可是,那個伸手想扶先知的,卻發現,先知的身體沉重無比,無論如何也扶不起來,那人暗吃一驚,想自己何等修為,居然此刻扶不起一個受傷的虛弱無比的老人。而那個手上閃耀白光的更慘,他正要引導白光靠近先知身體,還沒接觸到先知,自己的手被一股絕大的力量,彈了開去,連帶著的讓他的身體也噔噔噔後退了好幾步,那隻右手差點就沒了知覺。
先知想竭盡全力的張開口,不管殷紅的血迅速地流出,快要帶走他的生機。
“沒,沒,沒用的,我過分想參透天機,七次,七次了…………”
“噗”,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出。
“先知,你快先別說了,”這群人裏麵唯一的女性焦急的說道,說完將自己右手的戒指取下,打開表麵的寶石扣,用手指捏出一粒綠色的藥丸。
“天保聖心頤和丹”!隨著這顆丹藥的出現,眾人都發出了驚歎聲。
“女帝,你好大的手筆,連這個藥都拿出來了。”
“嘉瀾皇,快別打岔了,先救先知要緊。”
被稱為女帝的女子,說完就想要給眼前吐著血的老人服下丹藥。
“不,不,不,不用了,我,我命當絕,我……我……已遭天譴,如今看來,我頃刻即死了,哈我今年已虛活二百五十九壽,活夠了,哈哈,活夠了,跟日後比起來,現在死了也算…………”
“哇”,第三口鮮血噴出,先知的聲音已細若遊絲,
先知突然眼睛睜得老大,幾乎要把眼眶撐爆的眼球異常突出。在場眾人,紛紛大吃一驚,任他們修為通天,見識廣博,都沒有見過如此詭異的一幕。
如回光返照一般,先知不知從哪來的力氣,抬起頭,嘴裏大聲念道“:
欲持量天尺
手將摘星辰
陋室演神卦
江湖推……
咚,似重物砸到地上的聲音一般,先知的腦袋突然間就砸到了水晶桌上,失去生命的身體綿軟無力的趴在了那裏。
眾人還沒從先知的突然逝世中回過神來,隻聽“轟”猶如天裂開一樣的巨響,嘩啦,整個房間的屋頂突然間猶如被一股巨力破壞一樣,上好的建築材料飛灰一般不堪一擊,在一道亮瞎人雙眼的電光中,整個演天塔的塔頂,被天雷開出一個大洞,
“怎麼回事?,怎麼有天雷打進來?”
“快走,快走,是天譴!”
此時還在場的人,沒有了平日的威嚴,沒有了平日高高在上的神態,都一個勁的恨不得立刻離開這個大恐怖中心。
這些人都是身手頂尖之輩,紛紛展開身法,各顯神通往塔外飛去。
啪,一聲脆響,正在往外麵飛的眾人聽到這一生怪異的聲音後,有人回過頭看到,老先知的屍體已經炸開,而奇怪的是,屍體炸開後沒有什麼血肉橫飛,隻有慢慢慢慢,化作一撮撮的飛灰。
眾人驚魂未定的飛到塔外,看著剛才還完好無損的演天塔。這個世界上算數推演之道的聖地剛剛遭受了自創建以來最大的打擊。
被稱為女帝的女子,心有餘悸的開口問身邊其他人道“太可怕了,先知最後一次,究竟推演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