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苒:不要臉,太不要臉了!
綠泫目瞪口呆,略窒了窒,然後方才消化阮珠言外之意。師兄還守著男德,清清白白,可是謝謝,我不想知道這些的。
阮珠都這麼剖析傷口了,綠泫總該說點兒什麼,一時卻言辭匱乏。
她求助的目光望向另外兩人,可無論是謝苒還是唐采,都在望別處。
謝苒是個很雞賊的人,既發現今日綠泫有意拒絕,竟覺自己也不必發言了。
綠泫咳嗽一聲:“師兄隻是性子拘謹,對你很是尊重罷了。阮姑娘,你也不必在意這些。”
阮珠在這兒釋然微笑:“我身份卑微,隨了應大哥是無上福澤。若這是夢,我也盼緊緊抓住。故而,我並沒有那般講究。可縱然我柔情似水,他卻不屑一顧。”
阮珠這話雖然含蓄,卻闡述了自己可以同意婚前啪啪的樣子。
她這是未遂,還因為未遂頗為傷感。
綠泫心忖是你非要跟我聊這些的。既然阮珠非要她發表點意見,那綠泫也是靈光一閃,感覺自己確實有些想法可以跟阮珠聊聊。
她沒如阮珠以為的那般羞中帶喜,反而一臉溫柔關切。
綠泫欲言又止,醞釀了一下情緒。
“阮姑娘可別胡思亂想,事情全不是你想的那樣。或許,是因為師兄另有苦衷呢?師兄他多修功法,故而身子受損。一來二去,他便有心無力——”
綠泫把師兄不行四個字寫在臉上,阮珠如遭雷擊,外焦裏嫩。
唐采忍不住大聲咳嗽,突然發現自己這個唯一男修在這裏很多餘。
綠泫表情很認真,也很寬容,一副這些事沒什麼要緊當真不必避忌的樣子:“師兄自尊心重,或許你應該跟他好好溝通。他為阮姑娘請來醫修,何不替他瞧瞧,不必忌諱的。”
阮珠顫聲:“不是,你別胡說,他沒有。”
看她那麼激動,綠泫也是很理解她。應無烈在她心目中,顯然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但阮珠顯然不能接受這一點。
隻不過阮珠忽而發現自己聲音未免大了些,有損自己怯生生柔弱無辜的個人形象。
自己竟失控如斯,綠泫莫非是故意的不成?
阮珠暗暗咬住後槽牙,以自己心思,竟能有這麼一絲失態——
那阮珠自然告誡自己穩住,好搶救一下自己的個人形象和脫綱劇本。
她抬頭,瞧著綠泫。
綠泫一臉寬容,好好,這個話題我們不說樣子。成熟如她,也已經學會了人與人之間交往中的界限,還有什麼叫分寸感。
這副表情又惹了阮珠新一波的心火。
綠泫是故意的嗎?一個女人因為真愛,自甘為妾,男人聽了自然很感動。但是若是因此傳出不行,那應無烈會怎麼想?阮珠都不敢想。
這顯然是一種極高明的挑撥手段,足顯綠泫心機深沉,但阮珠還是有些不能完全相信自己對手竟如此的狡詐。
無論如何,這個行不行的危險話題不可以再繼續下去。
眼前的綠泫就像是脫鉤的魚,至少現在阮珠是把握不住的。
無奈之下,阮珠一咬後槽牙,祭出大殺器。
阮珠:“你可知應大哥昏迷之際,口口聲聲都是阿泫,竟沒一個字提及我。就連我這次前來,他也並不知曉。隻因他並不願意你為難,故而刻意與你疏遠。”
便算應無烈真把她當擋箭牌,做出這麼個癡心奉獻樣兒也是對她最有利的。
這樣想著,阮珠麵色幽幽,蘊含了一抹淒然。
謝苒窺見,心中也是冷了冷。若這些話是假的便罷了,倘若是真,一個女人連這種羞辱都可以用來達成目的,其心思是何等可怖。
綠泫局促不安:啊這?
阮珠眸中蓄滿了淚水,這麼淚水朦朧雙眼之下,卻輕掩一抹冷酷。
她要將眼前這個明豔純粹的流月主修拖入泥潭,絕不容她單獨脫身。
“我自然比你愛他許多許多,可願賭服輸。我不願意承認,應大哥所愛,始終便是你。”
阮珠因為愛情高貴倔強又傲然樣子:“阿泫,你人前故作無辜,可是是你棄了她!”
那神色輕傲間有著幾許看透世情的鄙夷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