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珠對男女糾纏方麵都算是有係統性的研究了。她這麼一腦補,都把cp人設給搞出來,由不得她內心生出一抹警惕感。

況且薑玄衣未免太狠了些,竟隨便廢了她窺念術,廢她一處修為。

隻是阮珠也心知自己討不了什麼便宜,這畢竟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勾當。

這麼想著時候,一道靈光飛快掠過了阮珠的腦海,使得阮珠對薑玄衣的身份有了些靠譜的猜測。

要知那靈山神裔素來尊貴,隻在上古遺民中彼此通婚,也難以容忍自己血脈被玷汙。

若神裔與凡俗之人通婚,所產下後代也是麵容極美,幾近神裔。然而此等結合卻乃是大罪,這生下的孩子也是罪血之子。其後裔也會因血統不純,後腰處生出一朵淺淺的黑色玄蓮。

如此烙印,是為天道降罪,以懲戒犯戒那位神裔犯下不潔之罪,導致後代被玷汙。

像應無烈這般的近神一族,先祖便是一位罪血之子。隻不過一滴神血被不斷稀釋,到如今也與神裔相差甚遠了。

就算如此,近神一族自來不討神裔喜歡,神裔對之雖時有利用,但終究帶有不潔原罪。碰到些個性情偏激的神裔,發起瘋來就生出滅族之意。這也是近神一族處境艱難的緣故。

阮珠雖是冰清玉潔,卻也曾窺見應無烈的後腰,那處有一道淺淺的黑紋,怎樣也擦拭不去,平添詭異。

也不知薑玄衣後腰可有這麼一朵墨色玄蓮。

那許多理由就說得通了,若薑玄衣是罪血之子,難怪被打發去了魔域,看著這麼本分低調。這貨身份尷尬,自然也是高調不起來。此人樣貌與神裔相差無幾,可待遇就差了許多,難怪心靈好似沙漠般幹涸,見不到一點溫柔。

既受神裔不待見,難怪薑玄衣竟被折磨成這般半廢之軀。

如此思之,阮珠竟有些幸災樂禍的欣喜。

此等心性冷漠之輩,無論誰忍沾染,怕是都沒有什麼好結果。

這樣子的人固然有出色美貌,可一旦被引誘,隻會被隱匿在平靜水麵下的陰鬱與瘋狂活生生折磨得窒息痛苦。

她輕輕眯起了眼珠子,也許因為綠泫生來太過於幸運了,所以上天有此安排平衡一下,讓那阿泫變得不幸。

此刻看著好似要變得不幸的綠泫也笑盈盈的瞧著薑玄衣:“師叔——”

薑玄衣也對著綠泫微微一笑,雖隔著麵紗,也甚是溫柔。

薑玄衣言辭也很謙虛:“我隻不過略懂醫術,也願意試試。”

然後薑玄衣輕輕伸出手,隻因為他知曉綠泫跟他相處沒什麼邊界感,全不知分寸。她定會握住自己的手,拉著自己走。

這次數一多,薑玄衣也是習慣了。

果然綠泫伸出手,拉住了薑玄衣的手腕。

薑玄衣感覺自己很體貼,很順著她的意思。那感覺於他而言,竟不免有些奇怪了。

薑玄衣目光微動,落在了綠泫那嫣紅的淚痣之上,這便宜師侄倒確實是個美人胚子。

薑玄衣一向覺得,所謂美人兒不在於五官近乎標準的完美,而在於一種獨特的個人特質。

他目光順著綠泫那顆淚痣往下移,落在了綠泫那鮮潤的唇瓣處。

薑玄衣眼神也平添幾許幽深,他麵色亦越發溫柔和煦,暖人心脾。

綠泫拉著他手腕,帶他一路蜿蜒而下,直至法宮地底深處。

越是往下,地宮火氣越濃,烤得綠泫雙頰嬌豔,宛如一枝豔色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