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不理這智障,他還會自己給自己加戲。
前麵的厲爵認真地開著車,顧郯將手機扔在一邊,仗著自己手長,從座椅上慢慢伸過手來,跟個小學生似的,輕輕扯了扯秦暮的衣袖。
秦暮麵無表情,扭頭看他。
顧郯俊朗的臉上露出笑,無聲地張了張嘴:別不理我呀。
秦暮紅唇輕啟:滾。
隨後她扯回衣袖,又往車窗邊移了移位置,離人更遠了些。
顧郯輕笑了聲,低沉的笑聲在沉寂的車廂內顯得十分突兀。
厲爵從後視鏡裏往後看了眼,冷聲斥道:“要發瘋就滾下去。”
顧郯從座椅上拾起手機,懶懶地掀起眼皮,兩人在後視鏡裏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地覺得辣眼睛然後紛紛移開,他輕嗤了聲,自帶嘲諷的聲音拖得老長:“知道了,厲——司——機。”
行駛平穩的車突然急刹了一下。
秦暮看向顧郯,“顧先生。”她嗓音溫和,隻是眼眸微眯,像是勸解,又仿佛警告,“麻煩少說兩句。”
車內安靜了一瞬,顧郯挑眉笑,吊兒郎當地對著秦暮微微彎腰,抬頭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著她:“遵命,我的——大小姐。”
秦暮:媽的,智障。
三人一同到了吃飯的餐廳,地點是厲爵一早定好的。
進門前,厲爵堵在顧郯麵前:“不好意思,沒定你的位置。”
顧郯微微笑了下,隨後錯開視線,朝門口的侍應生招了招手。
侍應生小跑過來,微微彎腰:“先生,您好。”
顧郯指了指厲爵,笑著道:“認識他嗎?不認識也沒關係,這位姓厲名爵的先生,訂的位置記得再多加一個人。”
厲爵:“……”
對上顧郯這種沒臉沒皮像狗皮膏藥一樣甩不掉的人,永遠不要指望能輕易地擺脫。
總之,三人還是詭異又和諧地一起坐在了一張桌子上。
這次的餐廳是一家十分有格調的西餐廳。
落地窗外就是江景,城市霓虹燈閃爍。
餐廳內小提琴手演奏著音樂,桌上花瓶裏插著鮮紅的綴著露水的玫瑰,燈光將曖昧範圍拉滿。
就是可惜一張桌子上坐了三個人,且還有一人是氣氛終結者。
點完餐後,厲爵對著秦暮噓寒問暖,時不時湊近她,壓低聲音說點彼此間才能聽到的悄悄話。
顧郯一人低著頭玩手機,似乎並不在意他們之間的互動。
直到秦暮的手機輕響了聲。
厲爵也聽到了聲音,疑惑問:“怎麼今天一直有人同你發消息?”
秦暮不露聲色地看了眼顧郯,柔柔笑了下:“不知道,可能是電信公司吧。”
她往後撤了撤,從包裏拿出手機,果不其然,還是那個沒有備注的電話號碼發過來的短信。
[大小姐未免也太厚此薄彼了吧,再這樣下去我要吃醋了。]
秦暮眼眸微動,隨即熄滅屏幕,繼續同厲爵低聲說著話。
手機又不甘寂寞地響了起來,叮咚的聲音攪得人心煩。
兩分鍾後,秦暮擱在桌下的腿被什麼東西碰了下。
她微頓。
厲爵察覺到異樣,關切問:“怎麼了?”
秦暮微微笑了下,搖頭回答:“沒什麼。”
她拿過手機,解了鎖。
[和他有什麼好聊的。]
[暮暮,暮暮,暮暮,暮暮,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