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以初刻意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她清楚看到了卓峰臉上的算計和狡詐,這種人,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你別跟為父這麼見外。”卓峰小心翼翼的靠近詹以初,快速低語了幾句,生怕被人聽見似的。
“不可能!”
詹以初嚴詞拒絕,沒想到這渭南王竟如此直言,勸她歸攏六皇子陣營留在太子府當眼線。
詹以初正想直接告訴卓峰,霍安朝於他而言,都比渭南王府的一行人親切許多,她倒寧願站在太子陣營,也絕不願意倒戈。
“本宮好心提醒渭南王,你還是盡早收了那些不正的心思,倘若我現在將消息告訴太子,你就不怕連這條性命都保不住了嗎?”
“婉依!你可是我卓家的人,怎可胳膊肘往外拐呢?”卓峰不解,還搬出父王的威嚴厲聲斥咄。
“嗬。”詹以初冷笑:“打從我當棄女被逐出渭南王府的那日,本宮的家,就是太子府。太子霍安朝是我的丈夫亦是我的家人,何來的胳膊肘往外拐?”
卓峰還不死心:“為父也是給你指一條明路!他日六皇子上位,你以為跟著霍安朝還有活路?”
“我心中自有定奪,若渭南王再多言一句,就別怪我不念昔日父女之情了,將您這言論上報,依軍法處置!”
“你——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卓峰憤而起身,怒瞪著詹以初:“天堂有路你不走,到時候別說為父沒有念著你!”
離開營帳之時,卓峰朝內裏的女子淡淡瞥了眼,本是血肉至親,不想他竟如此冷漠,沒有得到自己預想中的答案,便要將其置於死地。
從一側營帳裏出來的任芸芸和卓峰對了個眼色,後者餘光打量著周遭,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
而詹以初尚且不知,她已然身處算計之中,現下還是雷厲風行的太子妃,幾日後便是人人喊打的軍中細作……
霍安朝一直在前線,每每回到軍營時,已是夜深。
詹以初白日裏替受傷的將士包紮治療幾乎像陀螺一般連軸轉,待霍安朝歸來,還是替他把脈看診,恐他體內的毒素複發。
好在帶了救急的藥,他日日按時服用著並無大礙。
二人的關係也開始默默升溫,仿若真的夫妻那般,不再掩飾對對方的關切。
戰事要緊,詹以初拎的清輕重緩急:“這藥有安神的成分,你夜裏會睡得安穩些。”
又一日戰事結束,詹以初替他擦拭盔甲上的血跡時細心叮嚀著,言落又探了探霍安朝的脈象:“可還順利?”
霍安朝頷首:“雖不知你哪來的這些點子,對付北羌確是有用。”
北羌部雖是厲害,終究抵不過霍安朝的‘老謀深算’,又有詹以初這個智多囊從中出妙計,不過三日,大燕將士就占了上風,將北羌部打的連連敗退。
就在最後一戰,大燕帶著勢在必得的士氣乘勝追擊。
北羌部與大燕邊界有處作為分界線的山關,縱橫連綿十餘裏,易守難攻。
可勝利已經唾手可得,霍安朝帶著大軍準備直接攻入北羌部,活捉其可汗。
卻不料情報被人泄露,攻入北羌部的大軍全部落入陷阱,地上巨大的壕坑就是等著有人跳入。
將近一半大燕將士幾欲覆沒,唯有霍安朝帶著的那支精兵殺了條血路出來,領著剩下的將士迅速返回軍營,這才撿回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