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以初拂拂手示意他將信箋放下,見霍安朝沒有打開的意思,她揚手示意:“那本宮替殿下看看?”
霍安朝不言,默默頷首,詹以初這才接過拆開來。
埋頭用膳的男人見詹以初久久不言,抬頭卻見她滿目驚詫,察覺事態不對,起身去看那信。
信上說,京城突發命案,朝中要臣戶部侍郎死於非命,被發現時呈現自縊狀,一尺白綾掛著腦袋懸在房梁上。
“戶部侍郎……”
詹以初記得,霍安朝提起過那人,雖是在往年秋闈後,已經提拔了新人上來,可依舊是六皇子霍安成的門客。
眼下忽然死了,矛頭直指太子府啊!
莫說是她,被燕帝急召入京的大臣們也在揣測,朝中幾派勢力麵上平和,暗地裏卻都知曉,誰是哪一派的人。
戶部侍郎向來擁護六皇子,在朝堂政見相左時更是力挺霍安成,他忽然死在家中,讓人很難不浮想聯翩,難不成是有人想清除異己,為自己登基做準備?
“皇上,戶部侍郎乃朝中要臣,位居正三品,竟有人敢朝京官下手,這凶手公然挑釁皇威,也太猖狂了吧!”
“嗬,若非江湖人士,那到底是誰想除掉陳大人,你我不想也……”
“話可不能這麼說!”
聽得那話外之意的霍安朝一派開始辯駁:“真相還未浮出水麵,一切皆有可能,還沒找到任何蛛絲馬跡就在這捕風捉影的,大人還是謹言慎行吧!”
霍安朝是半個時辰後趕過來的,方才還在議論的群臣霎時安靜了幾分。
畢竟不久前,太子府才因控製了瘟疫得到嘉獎,這才過去了不足一旬,京中竟發生這等怪事,就算有人懷疑太子,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指控。
“朝兒,你也聽說了?”
霍安朝頷首:“父皇,京中突發命案,兒臣心覺蹊蹺,已經派人去侍郎大人家中查探。枉顧我大燕律例,擅自對朝廷命官動手,此乃死罪。待兒臣將那幕後真凶揪,定會給父皇個滿意的答複。”
不少人一副幸災樂禍之相,霍安朝這無意於是在‘賊喊捉賊’,他本就是最有嫌疑之人,竟還主動請纓要查命案?
“太子殿下,真凶沒有找到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臣等當然不敢懷疑到您頭上,可為了避嫌……”
“孫大人覺得,該當如何?”霍安朝神色淡漠,雙眸瞥向孫兆中,此人也是霍安成的門客。
“依微臣看,既是京城命案,京兆府尹自當出麵,豈需勞太子大駕?”
“殿下一心為……”還有臣子想為霍安朝辯解,被燕帝攔下:“好了,都別說了,朕已有定奪。傳旨下去,京城命案,由京兆府協助太子親查!”
太子府才是過了幾天安生日子,又攤上了命案,霍安朝帶著聖旨歸府時,詹以初已經聽得消息。
她留在府中也無所事事,倒不如去助霍安朝查案,說不準還能順帶查到些別的。
等霍安朝一進門,詹以初就迎了上去:“如何?”
“父皇下旨,要本殿與京兆府尹親查。”霍安朝眉頭緊鎖,似是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寧古塔dong亂蹊蹺的緊,他並未親自前去,而是派了親信。
得到消息說,這寧古塔dong亂不過同往常一樣,不甘心在那極苦寒之地受罰之人的無力掙紮罷了。
霍安朝卻覺得,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他的線人曾見霍安成的人去過寧古塔與已廢渭南王卓峰見麵。
既已是一顆廢子,還有什麼利用價值?
“殿下?”
望著出神的霍安朝,詹以初一連喚了好幾聲才喚回他的思緒:“此次查案,可否帶我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