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鍾粹宮離開,依娜還有些不舍,她親自將詹以初送到宮門前:“你與我年歲相仿,那日聽太後喚你綰綰,我也喚你綰綰可好?”
“依娜公主自便,”詹以初笑稱:“那日後我喚公主依娜,可莫要說我大燕太子妃不懂規矩。”
“這說的哪裏話,我們西域的女子可與那幫子人不同!”依娜挽著詹以初,努努嘴示意還在鍾粹宮內巴結沈貴妃的一幹人:“說話算話!”
霍安朝親自驅車來,在宮門前等著接詹以初回府,依娜望見了還不忘調侃兩句:“早在西域時聽聞大燕太子與太子妃不和,今日一見,傳言到底是傳言,我瞧著,綰綰和你家夫君,好生恩愛~”
詹以初一時有些羞赧,尷尬的笑著上了馬車,粉頰上還有些灼熱。
她近來老是被不同的人開玩笑,連彩衣那個小丫頭都時常拿她和霍安朝打趣,惹的詹以初不免有些羞惱。
在這麼下去,她怕是真的要被拴在大燕太子府一輩子了!
馬車上,霍安朝看著臉頰緋紅的詹以初,心下暗喜,麵上卻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聽說今日你救了那嘉貴人?”
“殿下消息一如既往的靈通。”詹以初將馬車的轎簾子掀開了些,好讓夜晚的涼氣能吹入轎子內。
“救,不如不救。”
霍安成聲音沉沉,聽得詹以初有些不悅:“難不成殿下也看不上嘉貴人的出身,覺的她這種人的死活不足掛齒?”
“當然不是。”霍安朝歎了口氣:“阿初,你與本殿朝夕相處將近一載,還不了解我是什麼人?”
這倒也是,霍安朝人是腹黑了些,城府雖深,人卻不壞。
“那嘉貴人此前是沈貴妃的婢女,她有如今的遭遇,也是沈貴妃默許的。你今日將她救下,嘉貴人恐是活不過今夜子時。”
詹以初恍然大悟,她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就算她是太子妃,就算霍安朝的眼線已經遍布宮中各個角落,可賢福宮總共有就那幾個人,倘若有人想趁著夜色動手,太子府是救還是不救?
不救,嘉貴人必死無疑,若救……豈不是等同於直接暴露身份。
有些事大家夥心知肚明,可就是不能搬到台麵上來講。
好比幾個皇子安插在宮中的眼線,以燕帝的老謀深算又怎會不知自己的兒子是什麼人?
無人提及,便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旦有人想以此做文章,那……
“不行!”
詹以初不想那嘉貴人因為自己的緣故受到牽連,當即決定折返回宮中“耿忠——”不等詹以初話落,坐在對麵的男子就拉住她探出去的身子。
“阿初,晚了。”
霍安朝似有些不忍告訴她這個消息,在詹以初質詢的目光中,他還是低聲道:“鍾粹宮宴會還未結束時,嘉貴人就已經死在了賢福宮的寢殿。”
“這……”
沈貴妃的動作怎會如此之快!
“待我們的人趕到,你嘉貴人已經死在了夢鄉中,沈仟筠給她留了個全屍,就算現在趕過去,也無力回天了。”